侍书一听立即睁大了眼睛,这杖刑若是被扒了裤子打,那她是再也不用在这宫里做人的了,怕是日后头都抬不起来,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勇气,侍月一狠心便是看了朱常在一眼,“一切都是
奴婢一人所为,奴婢认罪!只是主仆一场,还请主子多多看顾奴婢的家人。”
说着,便是直直将头撞往了圆柱上,猝不及防的也没人能拦住,一时便是血浆四溅,当场毙命。
在场的宫嫔们无一不是被这场面吓住了,皇上楞了一下,眉头紧锁,“还不快快清理了去!”
很快这吓人的场面被清理干净,虽说侍书已经认罪,可方才留下的一番话却是引人深思,一个小小的宫女若是没人在背后指使,哪里就敢害了主子了?况且这侍书不是还求朱常在看顾家人么?
皇后此时脸色也不大好,“皇上,这宫女死了,一时也是死无对证,这事儿……”
德妃却是适时的接了话口,“畏罪自杀为何还要托主子看顾家人,莫不是替人顶罪了?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朱常在闻言也是跪了下来,一脸的委屈,“婢妾冤枉,实在不知侍书做下此事,望皇上明察。”
而皇后此时却一言不发,此事明显是针对她们朱家姐妹来的,现在是有人一定要把脏水往朱常在身上泼,她若开口,则更显得朱常在有嫌疑。
贤妃叹了口气,一副忧心的模样,说的话却是火上浇油,“皇上,恕臣妾直言,此事若是没个结果,这后宫如何能安下心来,还有三位妹妹都是怀着身孕的,不严惩凶手,妹妹们如何能安心养胎。”
这番言论倒是引起了妃嫔们的共鸣,无一不是不赞同此话的。跪着的朱常在将头埋得更低,眼眶都已经红了,“婢妾真的是冤枉的,皇上!”
皇上此时面无表情的开口,“既然线索断了,那这些人都杖毙了吧。朱常在治理宫人无能,降为采女,罚俸半年。至于何婕妤,便是晋位贵嫔,迁居怡景宫吧。”
转而又与皇后说道,“先是婉贵嫔中毒,后是何贵嫔小产,这宫里也不干净,皇后打点一番,将年纪大了的宫人放出去,该是小选了,但愿皇后警醒着些,此番就不要再有什么意外了。”
说着皇上便是起身大步迈出了仪元殿,身后的皇后虽是面色如常,心里却是一阵的惆怅,皇上此番敲打的举动是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借机发作朱家。
幽暗的宫道上,太监打着灯笼给抬着轿撵宫人们的照明,轿撵上乘坐的是叶贵嫔,此时叶贵嫔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身旁伺候的大宫女亦是恭贺,“恭喜娘娘,虽是事情有些偏差,却也算是终于了了心愿。”
叶贵嫔却摇摇头,轻声道,“哪里就是了了心愿了,这不过顶多给那位制造些麻烦罢了,也不知怎么就扯向了朱常在哪儿,罢了,还是徐徐图之吧,等着这么多年,也不着急这一时。”
身边的心腹宫女立即点头称是,叶贵嫔又道,“回去便是摆上瓜果,烧几张纸,他若知道了,也定是开心的。”
说着又是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在皇子府时,她也是怀过孩子的呀,那孩子都七月有余了,自己却还是一着不慎被皇后算计了去,活生生的就落了胎,那孩子抱走前她瞧了一眼,已经是小手小脚都生好了的男孩儿,失去了这个孩子,她便也因此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身子骨也垮了,怎么会不恨?!
叶贵嫔手里的绣帕是越绞越紧,眼眶都湿了:儿啊,瞧着阿娘为你报仇吧,即便是阿娘搏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而仪元殿中,已经是晋了位份的何贵嫔此时已经是靠坐在床榻上,一口一口的喝着汤药,从家带来的心腹宫女则是一脸心疼,“主子何苦如此?”
何贵嫔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得意的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不过是个小挫折罢了。”
“主子何必非要落了胎,此番也是伤了身子的。”
何贵嫔摇摇头,“无碍,也就是将养些日子罢了,我困了。”说着宫女便伺候她躺了来。
闭着眼睛的何贵嫔是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是既有快意又带着些伤感,她怀孕两月便是有些见红了,这胎本就是坐的不稳,不过是她收买了太医,硬留了这孩子两月罢了,这叶贵嫔想要害她嫁祸于皇后,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不过是借了这次机会,将计就计利用这孩子为自己谋了个最大的利益罢了,看。现在她不就因这孩子升了位份,成了一宫主位么?不过她亦是不想与皇后直接对上的,只能是扯到了朱常在那里,要怪也只怪朱常在没有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