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的心情让昇平变得很好说话,她立马让人准备客房,又要了碳炉和熨锅给孟云娴烘衣裳。
孟云娴撤出来时,把阿茵一起带走了。走出一段距离,她拍拍阿茵的手:“你且在别处玩玩,和平日里有交情的好友说说话,那边的是非少沾染,我去去就回。”
阿茵不肯:“我陪你。”
“这里有绿琪呢,我不过湿了衣裳,姊妹们都跟着,搞得像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平白显得侯府的做派不大气。”
阿茵觉得有道理,“那我就在旁边寻个清净的地方等你。”
孟云娴点点头,带着绿琪去烘衣裳。
绿琪不放心道:“小姐,那丫头没有烫伤你吧。”
孟云娴喘了一口气:“无妨,衣裳厚着呢。”
绿琪有点无奈。方才那些话实在是太过了,简直是存心要将五殿下与太子殿下对立起来,难不成是要借太子的手对付五殿下和小姐吗?
还没走两步,她们就被堵住了。
周明隽刚握住她的手臂时就皱了眉头:“衣裳怎么湿了?”
不等孟云娴解释,他已经强行将人拉到没人的地方要检查身上。
看着他袭来的手,孟云娴面无表情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打住!”
周明隽脸色阴沉:“谁泼的?”
孟云娴痛快的出卖了绿琪,抬手指向她。
绿琪一愣,赶紧道:“五殿下,奴婢错了。是奴婢不小心手滑,奴婢这就带小姐去烘衣裳。”
孟云娴赔笑,作势要溜,周明隽一脸无奈的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又按了回来。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此刻去园子那边问。”
孟云娴一听就不乐意了:“你一个大男人往女眷堆里走做什么,几年不见你竟然这么没有体统了!”
周明隽气笑了:“跟我贫是不是?”
她诚恳的说:“真的是绿琪不小心泼的,你瞧,眼下别人没对我怎么样,倒是你把我拦着,我顶着这身湿衣裳才真是要受风寒了。”她可怜兮兮的缩缩脖子,还抖了一下,周明隽纵是有滔天的情绪也只能化作青烟。
“你去哪里烘衣裳?我在外面等你。”
孟云娴正色道:“殿下,你此刻应当在前厅那边与人谈笑风声,尽显皇族风范,而不是守在房间外等我烘衣裳,像个守妻奴。”
周明隽作出很好商量的样子:“要么,我在屋外等你烘衣裳;要么,我去屋里亲自动手帮你烘衣裳。”
孟云娴的态度水平转换:“有劳殿下在外等候了。”
昇平给孟云娴找了一处厢房,碳炉子和熨锅子很快备齐,孟云娴的外披只有袖子湿了,奈何里面贴身剪裁的夹棉长裙湿了整个前面,湿哒哒冰凉凉的,要全脱下来给绿琪慢慢熨烫。
冷意令她抖了一下,绿琪赶紧拿房中的被子给她裹起来。
“先别熨了。”孟云娴打断绿琪:“去差个下人问问昇阳县主在不在府里,我觉得八成躲在房里呢,说不在你也悄悄探一探,见到人就说我想找她借身衣裳。”
绿琪这才反应过来:“小姐不是为了躲开刁难才出此下策,是想借机见昇阳县主?”
孟云娴裹着被子,“我原以为她只是暂时势弱力不能敌,没想到她竟然直接避而不出。你信这是昇阳吗?”
“昇平一个出嫁的姑娘尚且做出主人家的姿态,她现在躲着不仅成了一个笑话,还亲自为自己与继世子日后的相处下了一个绊子!几年不见她竟然能蠢成这样?你只管拿出最难听的话来激她,就说我不是找她借衣裳,她如今这样的窝囊,亲自给我送衣裳我都要考虑穿不穿!”
半刻钟后,守在屋外的周明隽看到了面色不善杀来的昇阳。
见到周明隽时,昇阳冷笑了一下:“不错啊,都会使唤我了。”
周明隽不明其意,昇阳也不和他废话,径直入内。
门被哗得推开,不得不说是昇阳有意为之,想吓唬吓唬孟云娴之余,再冻一冻她。
“快关门,别凉着她。”周明隽看不过去,呵斥一声。
昇阳像是没听见,转身冷脸关上门。没想进了屋内,见有些人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得像蚕宝宝,非但没有被吓到的样子,还颇为舒坦的自被团里伸出一只手来与她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