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帐册是为了计算帐册上的数据是否有出错的地方。这种事情就算不差也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只要没什么大事情发生,一般是不会仔细查账。因为查账是件特别特别麻烦的事情,尤其在古代,记账和算术技巧不先进的时代。
没有电脑,倪越只能手动计算,古代是用算盘计算的,而算盘倪越用得不大顺手,以她的数学算术能力,心算更顺手,更快。
熬到半夜,司衣局上上下下都在大殿中跪坐着,大气不敢出,因为当她们看到夏妃势如破竹的查账能力已经完全震惊,夏妃几乎没有停手,一本本连续查阅,时不时在纸上划上几笔。
离倪越最近的谭司衣,伸长了脖子,看到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叉叉点点,完全看不懂,夏妃在干什么?
倪越敏锐地抬头瞟了一眼谭司衣,谭司衣猝不及防连忙低下头。直到深夜,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倪越伸伸腰,终于完成了,很久没有这么拼命干一件事情,居然有点怀念在公司值晚班的生活了。可惜没有夜宵。
“娘娘,吃点东西吧!”司衣局大殿的门开了,之桃端进来香喷喷的百叶粥。
倪越放下笔毫,感慨道:“之桃真是越发懂本宫的心了。”
之桃笑笑,盛出一碗百叶粥,道:“不知娘娘要喝多少,特地煮了不少。”
倪越会心点点头,道:“无妨,本宫正饿得不行,定能喝下两碗,紫竹,唉,本宫腰酸的很,快给本宫敲一敲。”
倪越舒坦了,底下一帮女官已经坐不住了,欲睡觉的瞌睡不止,死撑着一大帮。
“今日大家也累了,都回去吧!谭司衣把那些琐碎的账本交给本宫。”
后半夜倪越睡了一觉,第二天倪越早起,亲自拿着计算好的帐目,在九华殿外侯着,这里是皇帝的寝宫,李谨德弯腰道:“夏妃娘娘,皇后和皇上在里面,尚未醒,您还是先回去吧!”
倪越提起神道:“无妨,本宫等等就是。”
倪越携之桃,紫竹,以及重华宫的太监们等在外面,待九华殿的寝宫大门一打开,公仪绯和苏皇后出现,倪越半跪道:“臣妾请罪!”
公仪绯皱眉,道:“先起来!什么事?仔细说……”
倪越上前几步,呈上司衣局衣从衣料采购到成型的各路帐册,这是她着司衣局昨天连夜整理的,当然只是调查了与秦氏有关的一部分。
公仪绯要查秦明仪的父亲却没有足够的理由,那她就给他一天,从秦氏下手,反正公仪绯在始空山已经是默许了的,这么做,正好称了他的心。
“李谨德,传朕旨意,糯罄硭鲁凡槟畹ご淌骨厮啵
皇后身子一怔,忙道:“臣妾宫中还有事,臣妾告退!”
公仪绯看到倪越眼中的血丝,心疼道:“快回去休息吧!”
“臣妾没能管理好司衣局,臣妾有罪!”
公仪绯挥手,道:“你午后随侍昭明殿。”
“臣妾遵旨!”这算哪门子惩罚,是恩典才对!
甘露宫
德妃握着二皇子的手,细细磨砂,温柔问道:“始空山好不好玩啊?”
二皇子眨巴晶黑的眼睛,道:“好玩!夏娘娘对珀儿好……还教珀儿抓兔子!”
德妃瞟了一眼两位嬷嬷,其中一位站出来道:“夏妃娘娘待皇子的确很好!”
德妃轻咳了几声,缓过气道:“珀儿的兔子呢?”
“啊呀!在马车上,珀儿见着母妃太高兴,忘记小兔子了……”说罢,挣脱了德妃的怀抱。
“唉……”德妃追上自己皇儿的脚步,喊道:“慢一点,母妃派人去取就是,珀儿不要急。”
“母妃快派人去啊!兔兔要饿了,没有小草吃……”
“好好好!母妃知道了,蔡嬷嬷,快去!”
“奴婢知道了……”
德妃拉回皇儿,问他:“珀儿过来告诉母妃,珀儿是怎么抓到小兔子的?”
公仪妃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将始空山捉兔子的场景描述了一遍,最后还加了一句,“如果不是小习子机敏,小兔兔就逃跑了。”
“小习子......”德妃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问另一个嬷嬷,应嬷嬷。
“应嬷嬷,你是宫里的老人了,珀儿说的小习子是不是从前在萧婕妤宫里的人......”
应嬷嬷回忆了一番,道:“娘娘记性好,确实是萧婕妤宫里的......”
“习魏.....他才到萧婕妤宫里,萧婕妤就倒台了,不知皇上安排他在重华宫,对夏妃是祸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