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交谈,她总是止不住的感动,母亲从不要求她给家族带去什么利益,也没有要她在公仪绯面前为父兄讲些奉承的话,只是从
一个关爱孩子的角度只希望孩子过得好。得母如此,她不该有更高的要求的,尽管有时候不赞同甚是反对母亲的看法,但是不得不体谅她
的良苦用心。
坐了一会儿,汪氏收拾收拾起身了,道:“颖儿啊,以后有机会,娘亲再来看你。”
倪越想起他的兄长正在伤中,母亲既要掌管着府里的琐事,又要时时刻刻照顾着兄长十分不容易,道:“待哥哥伤好了,母亲再来宫里不迟。”
“唉,心病啊心病,何时好的了。”外面的伤势再严重,总归有会伤好的一天,可如今轩儿整日沉默的样子成了她最担忧的。
倪越自然也晓得,他那位温文尔雅的哥哥定然还是放不开谢小姐的,天意弄人,世事大都不如人愿。她想,自己已经是没得选择了,而他的哥哥总还是有很多的选择,很多的路可以走,他的人生还未确定。
“母亲,心病还需心药医,想必您也是懂的。”
“唉,知道。”泪水终究是有些挡不住的势头,从袖子里头拿出一块绣花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汪氏行了个礼,道:“臣妇告退。”
“女儿送母亲出去。”倪越站起来连忙准备换身衣裳,送汪氏出门。
汪氏按住她做起来的身子,说道:“母亲知道你孝顺,快些坐下吧,无需送了。”
倪越让之桃送母亲出宫,等之桃回来的时候,她的手上多了一本画册。
之桃把画册放到桌案上,说道:“娘娘,这是刚刚在路上遇见太后身边的孙姑姑让奴婢给您的画卷。”
倪越其实一直等着这幅画卷,这太后的远方侄女不知是什么模样,不知比起陈钰莹来,谁更美一些。
“你将这花卷打开,本宫看看。”
之桃打开了花卷,疑惑着问道:“娘娘,这里头的美人是谁,能走太后的后门,不简单啊!”
倪越笑着说:“本宫比较好奇的是,这太后有多少侄女可以来着宫里,不知我要不要计个数!”
之桃听了噗嗤笑了,道:“娘娘的想法总是那么奇特,太后的侄女来了,那岂不是又多了一位陈婕妤,这宫里能闹翻天了。”
在宫里头呆着久了,之桃也许会说些暗讽之话了,孺子可教也。
倪越笑了,说:“可不是么,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指不定这两个堂姐妹还真是差不多呢!不过,这画像却是画得不错,你看
眼睛,鼻子,嘴唇哪一样不是画到了最美,画师劳苦功高啊!”
这画像上的女子太过娇柔,却不知真实容貌如何,可说实在的,迄今为止,她家娘娘仍是顶着宫中第一美的名号在头上,那素有
名声的北苍三公主与她家娘娘的风姿一笔,却还是不足的。
之桃问道:”娘娘可选好哪些女子了?”
倪越从桌案上拿出几幅花卷,说道:“加上太后这一幅花卷,正好二十幅,先给皇上过目,留多少去多少由皇上下决定。”
朝中局势紧张,公仪绯不会想让其他势力从后宫入手,选妃的事情必须慎重再慎重,太后推荐的人去不掉,其他人么,她还是可以动动脑筋,筛选筛选的。总之,不管她如何选,最终必须要得罪一帮人,与其得罪了人还没得到好处,不如挑更有利于自己一方的人。
苏右相和曲左相不和的事情,早就是件明显的事情,阻止选太子,曲左相必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而他的女儿,曲若雪也差不多到了适龄的年纪,虽然还小了一点点,但这一次并非公开的选妃,年龄上大可不必计较。曲家早晚会
把手伸入后宫,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他们闹去。
“将画卷都拿好了,叫上小习子,随本宫去一趟昭明殿。”
---甘露宫流云轩
柳常在自听说皇上要选妃充实后宫的事情之后一直坐立难安,立刻跑来了甘露宫流云轩,流云轩与主殿德妃的寝宫还是比较远的,
她放心地与杨小仪交谈着。
“好不容易徐氏那个贱人死了,这会子倒好,皇上又要纳嫔妃了,何时才有我们出头之日,我恨当初让秦氏抢了数次机会,让我屡屡没有
机会让皇上宠幸,如今错过了机会,什么都晚了。”
杨小仪无奈道:“地位低微,家族无靠!还能如何,我算是认了,你看,钟粹宫的何明仪能忍,我们也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