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情不自禁地吟诵起古今传唱的诗句,盈盈眼眸流转在映红的半黑天空,从远处的夜色中走过来几个人,她出神地看着远处走来的人,近了近了,很快只在台阶之下。
他喜欢深紫色或者玄墨色的衣裳,明黄色的龙袍除了上朝之时几乎没有穿过,她看着他,公仪绯,一步步踩着平淡的步子,乌黑神色泛着扑朔迷离色泽的眼眸正注视着她,或许走得更近了,可以从那一双举世无双的眼眸中映出她绝美的容颜。
他来了!
倪越手足无措地退后了几步,有种想要转身回寝殿的冲动,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身形不稳地站着等他的靠近,最终是理智获胜。
她很少有失控的时候,即便是形势紧张的时候,吃惊?还是害怕?还是·····究竟她脸上无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公仪绯袖长白皙的手指握住她的细瘦的手,道:“跟朕走。”
“去······”倪越深吸了一口气,确定手上温润的触感,道:“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夙语夙缘
灯火通红的夜色中,一辆精简却别致的马车从皇城缓缓驶出,两边的侍卫虽不知里面是什么大人物,但凭着这马车驶过时总领大人都跪在地上,纷纷禁言大气不敢出。
马车在京都夜市口停下,赶马之人将凳子取下来放在地上,恭敬道:“少爷,下车了。”
公仪绯拉开卷帘,从马车中走下来,一身深紫色华贵丝袍,衣襟处银线绣着祥云纹,手指拉起帘子,轻声唤道:“越越,到了。”
映入眼帘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双极其美丽的手,巴掌大白皙红润的脸露出来,几缕发丝跌落在身前,她穿着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的华衣从车上走下来,竟然是让在街边忙着摆摊做生意的小贩看得都痴了,不禁好奇这是谁家的小姐,竟能有这般天人之姿。
握着公仪绯的手,她从车上走下来,对边上怀疑打探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按说她一个后宫妃子岂是旁人可以看的。
像是在宣布所有权一样,公仪绯握着她的手一紧,将她拉着贴着自己的身体,宠溺地微笑道:“唉,真真不能将越越带出来,只能在宫里头藏着。”
倪越嗔视他也敢顶撞了,道:“既然如此臣妾还是回去吧!免得给皇上丢脸!”
“傻丫头,夸你呢!这也生闷气~”
此次出行少有人知道,为了简密起见,公仪绯只带着她出了宫,另外暗处布置了多少侍卫在这里头,她就不清楚了,她唯一知道的是,既然公仪绯安排出宫,最起码是做了准备的,人身安全还是可以稍微放心点的。
公仪绯拉着她的手走在街道上,提醒道:“记得我说过什么,在外面要称呼······”
万千灯火,她皎如明月,扬起白玉般的面孔,尝试着唤出一声:“夫君。”
羞涩的语声中带着点点迟疑,甜美的声音唤出缱绻的夫君一词,心底里最为柔弱的地方被唤起,略施粉黛却一如既往掩藏苍白的脸色,仿佛已经深深地映在脑海里映在骨髓里。几天不见,兴中溢出满满的思念。他想自己是着魔了,被眼前怯弱的女子吸引了,否则他不会放下宫中的晚宴,带着她离开那一座高高城墙围绕的宫殿来到这热闹无比的地方。
倪越望着他看着自己出神,想,你说了在外面不能唤皇上,不能自称臣妾,其实你不说也知道,但又不能唤他的名字,尽管他一直只唤这她的字,那便只好唤一声夫君了。这么吃惊又纠结的表亲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原配,咳咳,不是皇后的身份,便称不上唤你一声夫君了么?是这个意思么?
“真好听!”破天荒地,她耳中传进去的是公仪绯意犹未尽的叹息。
路边摆摊卖面具,猜灯谜,卖灯笼的铺子向他们招喝,最近的面具摊小贩拿出各式各样的面具指着给他们看:“公子,夫人,您们看,小的铺子里的面具如何,什么样的都有,唉,夫人这般美貌,要数这娥皇女英的面具最为合适,这位公子贵气十足俊雅不凡,这青龙纹半脸面具最适合不过了。”
青龙纹面具?自古天子皆是以龙为祥瑞,这铺子的小贩运气倒是好,真给公仪绯挑了个稍许衬得上的面具,倪越笑了,轻声说:“这铺子的老板好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