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总会明白的,殊不知这个世上的变数太多,不是事事可以计算得当的。越越······”公仪绯的下颚抵着她的额头,呢喃道:“我后悔了,好不好?”
倪越觉得自己不曾咄咄逼人过,但偶尔也可以用一用,尤其是现在她非常想那样做。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过去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形势所趋,当然也在你的计划之列。其实你不必这样解释的,这些我早就明白的,真的!”
她都懂!他何其高兴,可也正是因为她都懂得,才会一步步妥协一步步退让,一步步让她自己绝望。
“那个地方,永远会有源源不断的人需要你的抚慰。其实,你很好,能够做到那样已经很好了,只是现在你抓着我不放是最错误的决定。我不记得,你是会这样做的人。”
倪越撇过眼不再看她,目光扫向远处,道:“人命如灯芯,倏忽随风而灭。”她不再有勇气活在那个地方,即便喜欢又如何,不是仅凭一句喜欢就可以活下去的。若没有琉洢她尚可无所谓两眼一闭再不醒来,现在不行了啊!
夜凉如水,策马奔腾在大道上,几十个身影在身后紧追不舍,公仪绯停下马,几十个身影训练有素地将他团团包围。个个手握利剑指向他,只听见一声“受死吧。”黑衣人扑身而上,公仪绯的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在杀手持剑扑向他的瞬间,运功瞬间飞到屋檐之上,而后从他的身后飞出一群护卫。
哼,想在宫外动手,没这么简单。
“留活口!”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公仪绯飞身向皇宫方向,而他的身后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作者有话要说:
☆、佛桑为引
淡淡的药香味儿扑鼻而来,待到行至屋落旁时,那药的味道愈加浓厚,甚至弥漫着烟儿。
“咳~咳”楚故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咳嗽了几声。这一次与他上一次来到慕容峥住处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可以说,这个地方现在有点像神医存在的感觉了。
“楚公子请稍等,师傅还在药室之中!”出来迎接的是上一次在碾药的童子,白皙洁净的脸庞看得出来是个活脱却又守规矩的人,。
楚故在屋外面扫视着四周的布局,目光所及之处摆满了各式的草药,他自恃见多识广,没想到这里的药材几乎样样答不上来,他依稀见得上一次,这院子的四周可没有今日的摆着,可见,慕容峥是下定决心要做事的时候,才会出现今日的场面。
足足约两个时辰之后,一身青衫染着不少药渍从屋内出来,见到楚故突然一怔,道:“他等不及了?”这才多久,不过三天罢了。
“在下只是见夏姑娘的情况很不好,才来先生这里瞧瞧!”他记得每一次夜晚站在夏府围墙上,几乎皆可看到那身形孤寂的女子坐在轮椅之上,对月发呆,直到夜深了,才被婢女推着轮椅回到屋内。
慕容峥三十多年来,孑然一生,从未有过恋爱,不知爱情的滋味究竟是何样,看不清也不明白。但有一点,凭他的聪明还是看出来了,楚故对夏府长小姐的感情不一般。据他的细心观察,每一次楚故看向夏家小姐的眼中,总是带着浓浓的疼惜和心痛。他虽然避世隐居多年,对京中之事多多少少也有所了解,清冷如楚故,竟然也会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倘若在那个时候,公仪绯有所发现,慕容峥在想公仪绯会怎么做?而楚故又该怎么应对?夏小姐改如何自处呢?
“楚公子对夏家小姐的感情不一般!”慕容峥说得直截了当。
楚故低不可闻地笑了,道:“神医不仅医术好,察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楚故的性子够爽快,毫不掩饰,慕容峥笑了,善意地提醒,道:“在下看出来了,楚公子还是小心的好,以免不必要的误会。”
“素问神医淡泊的性子,今日得先生一句提点楚某甚为高兴,只是此事皇上已然知道!”
慕容峥大吃一惊,这······不可能,若是依从前公仪绯的·····哎,他变了,变得更从前不一样了,他的严重向来容不得沙子,这些年来一步步密谋,一项项计划,统统都是为了将那些阻扰不利之人连根铲除,事事严谨追求完美的公仪绯怎能容忍自己喜爱之人尚有他人痴恋,甚至怕是有这样的想法都不会被公仪绯准许吧!
“皇上只是信任在下罢了······,”将视线转至远处的青山绿水,不想再被眼前之人看出更多的情感,楚故幽幽地道:“或许,在下出现的时机好!”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公仪绯不过是想亲手扶植一批人来逐步取代那些顽固的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