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放我进来的。”
倪初坐在床上，捂着脸，想起中午发生的事，又问：“你怎么还没走？”
“不想走。”
倪初刚睡醒，脑子有点慢，也没发现他这句话说得有什么问题。等了有好几分钟，先开了灯才说：“你走吧。”
“去吃饭？”
“不——”倪初刚想拒绝，肚子响了一下，声音不大，但在这时候挺尴尬的。
倪初“额”了一声说：“我自己会去吃。”
“我请客，吃什么都行。”
“你在炫耀你有钱吗？”
“我的钱都可以给你。”
“不需要！”倪初恶狠狠说，心里倒是变了主意，“好，你请我吃，我要吃贵的。”
燕淮生思索片刻：“可以。”
“你快出去，我换衣服。”
燕淮生起身往外走，出去时还强调说：“我在门口等你。”
“我才不会跟你一样喜欢骗人！”
燕淮生脚步一顿，但下一秒又开门出去。
* * *
燕淮生说话算话，说请倪初吃贵的就是吃贵的。
地方是京城某一家私房菜，老板祖辈据说是御厨，爷爷曾经做过国宴。菜品名字听着就很好听，用成套的瓷盘装着，份量不大，但看起来就很诱人。
倪初吃了一口，只感觉舌头都要化掉，以前还觉得自己厨艺不错，在真正的美食面前根本不够看！
吃的面前，倪初也顾不上形象了，毫不客气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倪初肚子都圆了，她摸了摸肚子说：“这里味道不错。”
“喜欢可以常来。”
倪初看着眼前这一大桌菜，稍稍有些迟疑：“贵吗？”
“不贵，这一桌顶多也就六位数吧。”
倪初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她弯腰咳嗽，燕淮生起身拍拍她的背，声音里带着笑意：“怎么了？”
“咳咳……”倪初咳得脸色微红，瞪着燕淮生，“这还叫不贵！你个败家子！”
“不是你说要吃贵的？”
“我也没想到这么贵啊！”
“其实也没那么贵。”
倪初满脸狐疑，燕淮生笑道：“骗你的。”
“你！你！”倪初更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总是骗我，以后你在我心里就没有信用度了！”
“哦，我现在有吗？”
倪初一怔。
燕淮生坐在倪初身边，凑得很近，看着她的眼睛问：“我现在有信用度吗？”
察觉到倪初想转过头，他说：“看着我，告诉我。”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倪初有些无法躲避，她移了移目光，最终还是看向燕淮生，低声说：“一点点。”
“有就好。”燕淮生松了口气。
倪初耳朵微红，神情有些窘迫：“你离我远一点。”
“嗯？”
“坐过去。”倪初指着对面。
燕淮生细细打量着倪初，得出结论：“你害羞了。”
“你！”倪初又瞪他，她的眼睛又大又圆，黑白分明，又清又亮，很通透。
她有一双干净的眼睛，像个没出社会的小姑娘。
燕淮生像是没蛊惑了一样，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眼睛。
倪初猛地后退，差点带到了椅子，她站起来，声音含羞带怒：“你干什么？”
燕淮生摸摸鼻子，坐到对面，解释说：“情不自禁。”
倪初：“……”
燕淮生喝了口茶，已经有些冷了，入了喉咙，让他稍微清醒一点，转移话题：“你考虑好了吗？”
倪初想到正事，看看燕淮生，不太确定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可以。”
倪初这么问只是寻求个心理安慰，其实她的秘密在燕淮生面前，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如果他要对付她，有的是办法，反而知道后更能保密。
倪初在包厢里看了看，不太确定这里是否安全，直到燕淮生说：“没关系，不会有人听到。”
倪初松了口气，过会又有点怔愣，其实她还是相信燕淮生的，他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