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收下,蔺朝歌也没有多留,上了马车,从质子府外离开,“世子,怎么不留蔺小姐下来喝杯茶?”庆俞在一旁问,好歹也是来了一趟。
晏世卿用手里的锦盒,敲了一下他的头,“要你多嘴。”庆俞摸了摸被他敲痛的脑袋,急忙溜到一旁去了。
进府后,他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一条剑穗,绣工精美,想要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晏世卿微微扬起眉梢,将盒子收了起来。
日落时,西楚郡王得到了南宫琰传过来的消息,他扬手,挥掉手中的纸条,纸条立刻着了火。
没过多久,舞怜被叫到了他面前,她内力深厚,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脸上的伤痕,更深了。
“去将沈非鸿放了。”
西楚郡王冷冷开口。
舞怜脸色一惊,抬起头问他,“为何?”
“仪儿和晏褚然的事,南宫琰已经知道了。”他的话里,明显已经带了一丝不耐烦。
“可是这回要是放了沈非鸿,今后我们手里就没有威胁南宫琰的筹码了。”沈非鸿是离间他们父子嫌隙最好的一颗棋子。
“难不成,你想让仪儿的丑事在燕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吗?你丢得起这个脸,本王和整个西楚皇室可丢不起这个脸?!”
西楚郡王瞪着她,冷声怒斥。
舞怜急忙低下头,“郡王说的是!”尽管她不愿将沈非鸿就这么放走,可事到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了。
尔后,他缓缓开口,“还有,晏世卿不能留。”
霎时间,舞怜的手心里生出一层冷汗来,“他待在燕京城里,有助于郡王完成大业,也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你这是在替他说话?”
这是今日,她第二次驳他的意。
第四十九章:我叫你嚣张!
“婢子不是在替他说话,只是觉得他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有了他,燕京城的这淌水可以搅得更混。”
舞怜低着头,眼前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将她压得低低的。
“他的身份,你比本王还是清楚,不是吗?”西楚郡王亦是低着头,眸光里散发出一阵阵威严,一寸都没从她身上挪走。
舞怜拧了拧眉,双手微微收紧,“那仪嫔娘娘那边…”
“这你不用管!”
西楚郡王冷声打断她。
“是!”
不敢再有一丝犹疑,舞怜急急退了下去。
有晏世卿在,自会乱了仪嫔的阵脚,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所以,这个人留不得。
沈非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西楚城的一间客栈里,他一起身,便全身酸疼,被关了大半个月,他这身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待身子恢复得差不多后,他赶紧策马赶回燕京。
回到燕京城里安顿下来,他便立刻带着一腔的怨气去了南宫琰那里,“我说你这个臭小子,本国舅为了在西楚受了那样的罪,你却连救都不去救我!”
南宫琰放下手中的折子,见他这般生龙活虎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便知晓他的身子定是没什么大碍,“皇舅被人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你怎知侄儿没有派人去救你?”
“若是去了,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好歹外面也会传来一两声打斗声啊,可他被关在暗室的时日里,外面安静得跟什么似的,他这心就一日接着一日沉了下去,亏他还放出大话,说太子殿下做了万全之策,定会想法子派人去西楚救他。
“对方身手太好,打不过。”南宫琰沉沉说了一句。
沈非鸿一咕噜坐到长椅上,眯了眯眼,“没打过?你的暗卫呢?”那些暗卫的身手他可是听说了的,不可能连几个女流之辈都打不过。
南宫琰轻哼一声,眸色冷了下去,“暗卫?暗卫为了救你,已经葬身在西楚城里了。”
这下,沈非鸿的脸色变了,被吓得不少,“她们的身手居然在那些暗卫之上。”那他还能活着从那些人手中走出来,纯属是侥幸之中的侥幸啊。
南宫琰的眸光拂了一眼他惊魂未定的神色,喝下一口茶水,幽幽问,“皇舅可知道为首的是什么人?”
楚裴钰口中的女子,他倒是十分感兴趣。
“我只知道,是一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女子,身形不高,声音沙哑,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