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便攻到了皇宫里面,而翼水王和几位皇子一点端倪也没发现。
守宫门的守卫跑到翼水王龙榻边上时,他们已经攻进了皇宫。
虞正忻和几位皇子护着翼水王和南诏皇后,从殿门里冲出来,一行人被围困在朝殿外。
楚裴钰跟在南宫琰的身后,虞七七的寝殿,就是他锁住的,阿笺已经被他打晕,锁在她的偏殿里。
阿笺醒来时,看到了外面涌动的火光,那震慑人心的马蹄声和刀剑相斗声她听到了。
“公主!公主!”
她脱口而出的,便是她从小都护在身侧虞七七。
房门没有办法打开,她凝聚掌心,击了一掌,从震开的房门跑出来,外面已经一片混乱,到处是逃窜的宫女太监。
她抓住眼前一个跑过的小宫女喊,“公主呢?!”
小宫女脸上一片惊恐,只拼命摇头,她只要松开手,朝她的寝宫跑去。
而那时,虞七七的殿门已经被大火烧开,殿门摔下的那一刻,她立时冲了出去,烟雾染到了她的脸,让她的脸沾上烟灰。
咳了几声,她捂紧心口,沿着长廊往外跑,路上碰到不少躺在地上的尸首,还有来回逃窜的宫人。
突然,远远的,她看到了举刀挥杀她族人的人,他们身上,穿着燕京将士的军服,手里的刀一刻迟疑也没有,见到南诏人就杀。
“南宫琰,南宫琰…”她怔愣在原地,眸光里斥满猩红一片,嘴里喃喃叫着,心间上一阵阵绞痛。
“公主,快跑!”
忽然,有一个小太监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回头,炙热滚烫的血洒到她脸上,让她猛地一下闭上眼睛,尔后,是刺鼻的血腥味。
那个小太监倒在血泊中,她眼前站着的,是手里举着刀的燕京士兵。见到眼前的水灵动人的虞七七,那士兵起了色心,连眼神里都带了亵渎,他抬步,想要上前抓住她,却挪不动脚步,他低头一看,小太监的手还紧紧攥着他的兵服。
他脸上现出狠戾之色,手里的刀再一次刺到他身上,虞七七的身子剧烈抖动,她往身后看了一眼,拾起地上的剑,未等他站直身子,手里的剑直接刺入他的心口,一寸余地也没留。
士兵低下头,看着剑刃上往下滴的血,她用力将手里的剑抽回来,拿着长剑往前跑。
越跑到外面,打斗声越浓郁。
一路上,她手里的剑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她身上的衣衫,沾满了血迹,还是脸上,脖颈上。
一双眼,早已杀红了眼。
阿笺没有在虞七七的寝宫找到她,急忙往寝宫外面跑去,在朝殿外,她见到了将翼水王和南诏皇后围住的南宫琰和楚裴钰,几位皇子在顽力抵抗。
她抓紧手里的剑,冲上前,对着围困他们的士兵就是一通斩杀。
“阿…”
楚裴钰站在外面,看着突然冲出来的阿笺,他张了张口,终究是没能叫出那个名字来。
阿笺狠狠瞪他一眼,脸上的怒意清晰可见,手里的剑没停下来,不停往前斩杀,她冲进重围中,与翼水王和南诏皇后站在一块,帮着几位皇子抵抗。
“阿笺,阿七呢?”
南诏皇后抓着她的手,焦急地问。
“娘娘,奴婢没有寻到公主,她定是也冲出来了。”阿笺话语哽咽,匆匆回过头回她一句。
“这里有廷儿他们,你寻着机会就逃出去,找到公主,带她离开南诏!”南诏皇后虽已年过半百,可此刻手里也拿着剑,她原本就是将府出身,这身手还是在的。
“奴婢明白!”
此时此刻,这样的局势容不得他们多想,听到南诏皇后的话,阿笺用力点头。
南宫琰的眼里没有一丝动容,只勒令让围困住他们的将士速战速决。楚裴钰也攻了上去,看着眼前不停倒下的守卫,阿笺凝着他大喊了一声,“楚裴钰!”
往日的斗嘴打闹划过他们二人的眼前,楚裴钰握着剑的手,顿了一下,身后,传来南宫琰的一声喝斥,“攻!”
他的手紧了紧,继续朝前进攻。
那一刻,阿笺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心痛,往日那双锐利无双的眼眸里,滑下两行泪,她苦笑一声,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痕,将恨意化成掌力,手里的剑霎时染上大一片鲜红的血。
虞七七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发丝凌乱,双眸里没有往日的灵动,只有嗜血的猩红,身上残留着一路挥杀过来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