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墨锦便觉手腕一痛,怕是那皇帝觊觎了他的血。
皇帝切了一刀之后却突然惊呼了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丹师!丹师!来人啊,快把丹师给朕找来!”
墨锦在心底无声地发笑,这皇帝大抵是听信了那被称作丹师的谗言,打算取了他的血炼丹吧!
可惜了这皇帝打错了算盘。
墨锦泄露天机,也算违背了上天的法则,所以他已遭受天谴。
他这幅残躯算什么长生,他那所谓的“长生”,实是一种天罚。
曾经有位神医替他诊治过,却只留了四个字给他——无力回天。神医不知他为何还能存活于世间,但是一个人的确是无法做到这般。
神医没有直言,墨锦却明了,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自己也曾深深怀疑过,另他这幅残躯苟延残喘的,莫不是烛?
可是烛已经消失了几百年了,他也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烛的脚步。
皇帝欲取血,可神医说过人的血脉与心脉是相连的,他是一个无心之人,便也是一个无血之人。
丹师慌张地赶了过来,见到墨锦身上的情况也是一愣,但皇帝审视的目光让他如临大敌,只好随机应变,道了句,“许用他的骨肉也可行!”
皇帝凶狠地回过头,举起利刃对着墨锦狠狠地刺了下去。
墨锦只觉臂膀一阵刺痛,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墨锦觉得自己的头像块石头般沉重,而他自己正处于双臂被吊起的姿势。也不知被吊了多久了,手腕处的刺痛隐约带着一股麻木,那种难忍的感觉让墨锦忍不住皱了眉头。
墨锦刚尝试了一下能不能挣脱开手腕上的绳索,结果就被臂膀上的剧痛弄得闷哼了一声,侧头看去,那手臂上的一块皮肉已经消失,依稀可见白森森的骨头。
这皇帝的手段还真是狠绝。
墨锦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自己晕了,指不定会给痛成什么样呢。
也不知之后还会发生些什么,墨锦闭着眼感受了一下,却无任何头绪,最近他的预感少了不少,而且大多预示画面还都模糊不清,必要的时候他都是靠铜钱占卜出来的。
墨锦一时也想不通为什么,还时不时总会有一阵的心神不宁。
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墨锦闻声望去,就见墙角处破了个洞,一只白毛小爪子在那刨个不停,想来是有人救他来了。
可这白毛的爪子究竟是谁的?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花澈的毛色是红的呀!
那白爪子在后头挖了好久,等到后来墨锦都有些撑不住睡着了。半梦半醒中闻到了一股狐骚味,墨锦勉强睁开眼一看,一张长着对狐狸耳朵的大脸正和他脸对脸。
“你……”
墨锦是真被吓了一跳,奈何这个姿势让他退无可退,只得往后仰了仰头,一件戒备地看着面前小狐人!
“乖徒,这么快就把为师忘了?”
饶是墨锦的好性子都忍不住挤兑他,“你怎么不变块石头来问我忘没忘?”
小狐人不满地噘了噘嘴,“啧!一点都不尊敬师长,以下犯上!”
墨锦轻笑了一声,“那也比不得您为老不尊,承让承让!”
小狐人叹了一口气,眸光里添了些暗淡,“三句不忘讽刺我,你还真是恨我恨的够深的。”
墨锦闭上了眼,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莫不敢忘了,您当年,是何等的义正言辞!你走吧,我宁愿折在这,也不愿你救了我。”
小狐人又叹了一口气,一边解墨锦手上的绳子一边沉声道,“你这孩子,真是太记仇了!”
墨锦还欲说什么推拒的话,却被小狐人一记手刀给劈晕了。迷迷糊糊中还听他又念叨了一句,“亏我刚重生就马不停蹄地来救你!啧!没良心!”
墨锦再醒来之时,已身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一睁开眼,就看到于无间那张欠揍的脸横在他视线上方。
“唔!你醒了!”
墨锦点了点头,“嗯!”
于无间脸上的假笑立刻崩了,“那你可赶快起来吧,我腿都被你压麻了!”
墨锦这才一下反应过来,他方才竟是枕在于无间腿上的。道了一声“失礼了”便连忙坐了起来。
马车上下颠簸,不知道去往何处,车里面都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