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得心痒_作者:一介青木(4)

  温酒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喉间发涩,只觉胸腔好像裂开了一条缝,有股温热的暖流缓缓滑了进去。

  她压抑住情绪,故意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谢谢啊,没想到华老师竟然知道我的生日。”

  华寻撩唇轻笑了声,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我记得当年下课后,你专门来问过我的生日,你说你的生日是农历十二月初八,我的生日是农历八月十二,你说我们两个很有缘。”

  温酒尴尬地笑了笑:“那都是年少不懂事时说的胡话,华老师别放在心上。”

  “生日快乐,礼物明天补送给你。”

  “不,不用了。”温酒慌乱地摆摆手,“华老师你不、不用送我礼物,我平时都不过生日的。要不是你刚才的一句生日快乐,我都不记得自己生日。”

  “温酒。”华寻喊着她的名字,有很多话想问,一时间又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华老师你赶紧进酒店去吧,外面冷,别感冒了。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出租车在大雪中扬长远去,华寻在雪地里站了会儿,直到出租车再也看不见,才转身走回酒店。

  温酒透过后视镜,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在大雪中逐渐模糊,心里又苦又涩。

  八年前,她向他表白被拒后,他一声不吭去了英国留学,她转校离开了渝城,以为永生都不会再见,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前方的远光灯照进迷蒙的眼中,刺得眼睛又酸又涨,她竭力控制自己不去难过,但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流。

  当初她向他表白,他揉着她的发顶,玩笑性的说了句,“等你考上B大再来找我”。

  可后来……

  他们再也没有交集。

  第2章

  凌晨两点多,温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客厅里灯还亮着,餐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蛋糕,旁边有张彩色卡片,卡上写着“姐姐生日快乐”并画了个小太阳。

  温博经常对她说,姐姐,等我长大后一定挣好多好多钱,让姐姐过最好的生活,给姐姐买最漂亮的衣服。

  想到这些暖心的话,温酒鼻子一酸,捂着嘴流泪。

  2008年,温博出生时,她正在上初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正处在青春叛逆期,因此对于温博的到来特别排斥,浑身像长满了刺一样抵触。

  在她那个年代的家庭,大多数人都重男轻女,尤其是农村人,更是把生儿子当成了神圣的使命。十四岁以前,或者说更小的时候,她爸妈之所以没生二胎,一则是计划生育管得严,二则是家庭条件不允许。

  读小学时,她爸只是一个普通的包工头,在老家镇上包工程,勉强养家糊口,挣不了大钱。机缘巧合下,经朋友介绍,她爸到城里打工,在工地上逐渐有了起色,成了不大不小的一个老板,包的工程也大了,赚得钱也就多了,后来她爸妈就决定生个二胎,这才有了温博。

  温博生下来时,全家都高兴坏了,那可是儿子啊!

  只有温酒不高兴,因为有了温博,她很明显感受到爸妈把更多的爱都给了温博。

  那时她特别抵触温博,甚至故意跟爸妈作对,可她的叛逆行为还没来得及引起爸妈的注意,哪曾想,祸从天降。

  2012年她刚高考完,在她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时,爸妈突然间离开了,永久地离开了,温博成了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也就在那一刻,她瞬间长大,所有的怨啊恨啊全都消散。她只希望爸妈能够活过来,希望还能像以前一样有着健全的家庭。

  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时光更不会倒流,她爸妈再也回不来了。

  当时温博才四岁多,还在上幼儿园。

  捏着安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捂着脸哭了很久,哭完后便把通知书锁在了柜子里。

  十八岁,才刚成年,没有好的学历,没有一技之长,想要挣钱,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在小饭店洗碗,做服务员,甚至满大街发传单。

  工作之余,她还很认真地背英语单词,并在手机中下载很多经典的英语歌。

  可后来生活越来越艰难,她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每天睁眼就想着能上哪多挣一分钱,再美好的梦也被油盐酱醋消磨殆尽。

  *

  吃过早饭,她刚把温博送到校门口,正要往回走,突然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搭档赵东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