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寻来的那天,温酒迟到了,顶着新做的爆炸头,嚼着口香糖,一副拽拽的样子站在教室门口。
“同学,你是被碉.堡炸了吗?”他温和地笑着问她。
哈哈哈哈哈……笑声再次久久不散。
温酒当时不知道他就是新来的代课老师,于是出口反击:“推荐你去听一首张学友的歌,叫《你好毒》。”
这次没人笑,因为华寻在笑,清俊的脸上带着寒意森森的笑。
第20章
“当年的事,对不起。”顾南泽诚恳地向她道歉,“温酒,我从没想过要陷.害你,我只是……”只是喜欢,所以疯狂。
年少时的喜欢,既简单却又复杂,简单到仅仅是你所以喜欢,复杂到明明喜欢却兜兜绕绕一大圈,比数学公式还复杂。
成年后的喜欢,简单直白,生理需要、传宗接代、凑合过日子等,附属条件远远超过了单一的喜欢。
温酒蹙眉打断他:“别再提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
车停到医院门口时,温酒出声:“病房在哪,我自己去。”
顾南泽告诉了她华寻住院的病房,她自己去住院部找华寻,他开去车库停车。
来到病房门前,温酒停了几秒,深吸几口气,平稳住情绪后,才走进去。
然而一进去,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穿着病号服,全身被裹得只露了两个肿得辨不出单双的眼睛,她没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华、华寻!”她捂着嘴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颤抖着朝病床上躺着的人走去,“华寻!华寻!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闹脾气,本来就是我错了,我不该气你。”
她跪在病床前,抱住床上男人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肝肠寸断。
哭着哭着她突然闻到一股脚臭味,捂着嘴干呕了一下:“呕,华寻,你的脚怎么这么臭?”
而门口,顾南泽一脸懵逼。华寻拄着拐杖,脸冷得似霜雪。
这个愚笨的女人,认错人就算了,还污蔑他有脚臭?!
“你还要哭多久?”
冷不丁一道寒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吓得温酒没跪稳,下巴一下用力搁到了臭脚男人腿上。
男人直挺挺地耸了一下,露在外面的两只眼无声地做着抗争。
华寻气得想笑,他拄着拐杖走进来把温酒拽走:“笨死算了,认错人这种低级行为也能干得出来。”
“怎么还怪我了?顾、我按照他说的病房号找过来的,脸都看不到,我哪知道他不是你。”
顾南泽弱弱地解释:“我说的是枪.伤,没说有这么严重。”
温酒反驳:“你虽然是说的枪.伤,但你也没说没有别的伤呀。谁规定,受枪.伤前不能有别的伤,万一是被打得遍体鳞伤之后再开.枪打的呢?”
华寻大掌掐住她后脖子,咬着牙把她往外推。
VIP病房里,温酒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喝着果汁,时不时抬眼看一下华寻。
顾南泽只说了病房号,她进病房前还确认了几遍,确实是他说的那个,她怎么知道华寻住的是VIP。所以,这真的不能怪她。
像是听出了她的心声似的,华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没怪你,好了,别气了,去给我削个苹果。”
为什么使唤起她来,使唤得这么理所当然,谁给他的勇气。
她愤愤地说:“华老师,你要是不严重的话,我就回去了。”
“怎么,你希望我很严重?”他歪躺在床上,长臂一伸,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盒,衔在嘴里正要点烟,温酒上前一把给他拔掉,用力扔进了垃圾桶。
“都受伤了,还抽什么烟,你就不知道克制点吗?”
“你是在关心我?”
温酒一怔:“对,是。”
“好,那我不抽了。”他笑得很勾魂摄魄,拍了拍床,声音沙哑性.感,“来,坐过来,陪我聊天。”
温酒没说话,瞥了眼还站在屋内的顾南泽,脸一沉,扭到一边去。
华寻看向顾南泽,声音立马冷了下来:“你可以走了,今晚就回部队。”
直到脚步声远了,再也听不见,温酒才将脸转过来面对他。
华寻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一点也不乖,不是说了让你在家等我么,怎么不听话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