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玩味地笑了笑:“别那么拘谨,也别一副看到鬼的表情,我是医生不是恶.魔。”
“陆医生说笑了,他现在怎么样,脱离危险了吗?”
“情况良好,无生命危险,我已经安排人把他从ICU转出来了,只是暂时还不能下地,吃喝拉撒都得躺在床上。要辛苦你照顾他一段时间了,小可怜,年纪轻轻就要给人端屎端尿的……”
“没、没事。”温酒摇摇头,“他受伤住院,我应该照顾他。”
“唉,不过他这情况……”陆景叹息一声,“他的双腿失去了知觉,估计是神经坏死,若是没恢复好,可能就瘫了。”
“啊?瘫……”温酒表情沉重,随即郑重道,“没关系,他要是真的瘫了没人要,我要他,我会照顾他一辈子。”
陆景收了吊儿郎当的笑:“你放心,有我在,尽量不让他瘫。”他手一伸本想摸摸她的头,但又觉得这个动作太暧.昧,于是改为在她肩上拂了拂,“大过年的,别跟朋友生闷气了,赶紧进屋,一会儿来我办公室,我让人给你开点胃药。”
“好,谢谢陆医生。”
“不谢,你是他深爱的女人,也就是我的朋友。”
话虽如此,温酒还是说了声谢谢。
*
吃过饭,温酒找聂枫借了辆军用车,开去雪山脚下,一人爬上半山腰,用雪堆了个巴掌大的雪人,用树枝插了做鼻子。
云城的冬天不下雪,但是雪山上常年有雪。
当她双手捧着小小的雪人回到病房时,看到已经睁开眼的华寻,献宝似的走过去。
“给你做的雪人。”她双手被冻得红彤彤的,掌心捧着小雪人,笑得一脸明媚,眼睛弯弯似月牙,“华寻,新年快乐,这是我专门去雪山给你做的雪人,送你的新年礼物。”
华寻看都没看雪人一下,眼睛盯着她被冻得通红的手,声音淡淡的:“丢掉。”
温酒心里一沉,却强硬地扯出一抹笑:“哦,好的。”
她忍着寒意给他堆的雪人,他一句谢谢没有,也没夸她,直接语气冷淡的让她丢掉。
雪人砸在地上,碎成雪渣,像温酒滚烫的一颗心,捧到他面前,却被他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回到病房,她搓着手依旧笑得很开心:“我已经把雪人丢了,你现在要喝水么,我给你倒水。”
“过来。”华寻躺着不能动,也直不起身,只能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朝她招了招,“到我跟前来。”
温酒很冷,哆嗦着走到他面前。
华寻握住她冰冷的手,一脸心疼:“傻瓜,谁让你去堆雪人的,冷坏了我不心疼吗?”
“我、今天大年三十,是我跟你过的第一个年,我想送你一件礼物,但又没有东西可以送你,所以……就去雪山堆了雪人。”
华寻抬手刮了刮她通红的鼻头:“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温酒往门口看了眼,抿了抿嘴,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亲一下,送你个香吻。”亲完,朝他眨了眨眼,电他一下。
华寻嘴角轻扬,唇边掠起宠溺的笑,抬手抚上她的脸,眉眼缱绻温柔:“温酒,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勾人。”
温酒摇摇头:“好像没有吧。”刚否定完,她又补充一句,“好像有过,十八岁那年十九岁不到,我在酒吧卖酒时,一个三十多的男人,他想睡我时,说过我很勾人。”
华寻眼睛一眯:“谁?”
“名字我早忘记了,谁还记得一个无关紧要的猥.琐小人。”
“那后来呢?”华寻瞳孔紧缩。
“后来当然没让他得逞。”温酒咧着嘴笑,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当时我既要租房,还要给温博交学费,急用钱,没办法我只能去酒吧卖酒,因为挣得多也不需要学历。结果被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缠上了,为了摆脱他的骚.扰,我故意吃辣条上火,让脸上长痘,并且几天不洗澡,弄得身上很臭,还把……”说到这,她脸上一红,转过头去不敢看华寻。
“后来怎么样?”华寻抬起手,以手背蹭着她的脸。
“后来我就把臭了的豆腐碾成碎渣,抹到了内.裤上,我跟他说我有很严重的性.病跟艾.滋.病,这才躲过了一劫。毕竟再爱玩的男人,也怕死。”说完,她低头看着华寻,笑得春风得意,“我很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