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白洲怎么这样啊……明明五年后那样正经。原本关婉婉就对两个人同时重生的可能没报太大希望,现如今她这是彻底确认白洲不是重生回来的了。
白洲见关婉婉药也没喝,只是低着头盯着手中的碗,也不再催她了,“婉婉你先休息,我叫芷夏、莲夏她们照顾你,有什么需要你跟她们说,若是找我我就在书房,随时可以过来。”
他说完起身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突然似想了起什么似的,顿住了脚步,“咱俩的婚约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些新来的下人们还不知道,刚刚有人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我一会儿就传令下去。”
关婉婉心想他这是为刚刚芷夏那一连串的发问圆谎呢吧?真未过门的夫人哪有下人一个都不知道的。关婉婉若是真失忆了现在恐怕会因为白洲刚刚那一句话打消了刚醒来时的疑虑,可她是假失忆,白洲编的再怎么真她都是不会相信的。
她琢磨了半天,总觉得是自己吃了亏。她原本只是想把白洲带回去避难的,怎么莫名其妙成了别人未过门的夫人了。她一向无拘无束惯了,可从未想过要嫁到这将军府里边来。而且白洲现在这性格……怎么堂堂一个将军见着失忆的漂亮姑娘就想连蒙带骗地往自己府里边拐?
白洲这边可不知道关婉婉在怎么腹诽自己。他的形象已经快由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变成一个耽于美色、轻浮风流的官宦子弟了。
白洲回了书房环顾着这屋内的陈设,两个月过去了,时至今日他仍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真的又重生回来了。
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前世发生的事像是梦境一般,却又那么真实不带一点虚幻。有些东西仿佛被深深印在了灵魂里,其实他刚刚同关婉婉说的话是真假参半。这两个多月来他也想清楚了,这辈子前世的仇是要报的,关婉婉也是打算要娶的。
上辈子他顾及北寒的局势,没有及时还朝,失了在朝中站稳脚跟的良机,如今他既已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事,为了以后打算,他第一时间便接了那道封他为卫将军的圣旨。
现如今新帝初继位半年,朝内初定,天下并不太平,周围四国皆是虎视眈眈。朝中有贼匪占山为王的情况屡见不鲜,只是朝内还并未来得及顾及。
现下不剿匪不代表以后不剿,依照他上辈子的记忆,不出一年皇上为了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就会有所行动,关婉婉的山寨早晚会落入被围剿的境地。
他如今既有把握不会重蹈覆辙,也不介意尽早地将她庇护在自己的势力之下。只是上辈子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短到白洲从未问过她你的山寨是在哪座山。
大未朝领土广阔,纳有万千河山。从这茫茫人海之中寻找关婉婉可谓是大海捞针。
期初他只是带着自己的亲信由近及远地按照百姓间流传的说法一个山寨一个山寨地找过去。可是他们人马一路过总是会激起山贼地强烈反击,白洲向来身经百战,战场上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再加上这些山贼都不是他要找的关婉婉,索性就一个一个山寨的将他们全部剿灭了。
坊间流传着白将军新官上任三把火,积极剿匪是为了向皇上邀功的传闻,可实际的真相只有白洲自己明白。
人们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白洲摇了摇头,随他们怎么传。
书房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
推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干练的青年。
白洲仍是一贯那副严肃的样子,“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禀将军,我已在城中四处打探过了,没有人见过这样一位黄衣少女,许是她从未进过城。”
进来这人名叫许安,是从白洲还在北部驻守时起就跟在他身边的副将了。上辈子出事时若说还有人肯相信他,那也只能是许安。可当白洲见到他时,许安已经没了气息,许安的胸膛上插着那把白洲珍藏多年的匕首。那匕首是他自幼带在身边的,认识他的人都曾在他的腰间见过。
人人都知道许安是他的心腹,白洲的事情也只有许安知道的最全面。许安活着定会为他伸冤,对想要陷害他的人来说许安始终是个祸患。只有许安死了死无对证了,叛国投敌、杀人灭口的种种重罪才可以全都加诸在白洲的身上。如此一来,白洲彻底失了天下的信任百口莫辩,想要嫁祸他的人也算是一举两得,颇有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