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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将军府了,手握着圣旨的关婉婉还有些微微恍神。
白洲瞧着她这副样子轻笑,“怎的,进了一次宫,人还变傻了?”
关婉婉怒瞪了他一眼,“你才傻了呢。”
白洲也不急,伸出手轻点了点她手中的圣旨,“婉婉,如今这婚你可悔不得了。”
老夫人从看见关婉婉跟着白洲进宫就知道事情不对,这会子见到皇上赐婚彻底傻了眼。白洲见到她还在府内,二话没说直接命人将她们送回了白家老宅里。老夫人眼见大势已去,更不敢惹怒白洲,只得蔫蔫地走了。
关婉婉掂着这手中的圣旨只觉得沉甸甸,也许在世人看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必不可少的,只是这一切都抵不过一句皇上赐婚所带来的的分量。
所谓名正言顺,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所有的事情如今全部尘埃落定。白洲和关婉婉的婚事也终于被提上了议程。
按照婚礼的习俗,关婉婉婚礼前的这段日子是要在娘家备嫁的。白洲将关婉婉送到了荫山山下,“非要走这一遭吗?咱们可是好几日见不到面的。”
关婉婉撇撇嘴,“我得回去准备嫁妆。”
白洲看着她较真的样子笑了笑,“就算没有嫁妆我也会娶你的。”
关婉婉立刻道:“那可不行!”嫁妆可少不得。
白洲也知道拗不过她,他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了几张折好的纸。
关婉婉疑惑:“这是什么?”
白洲示意她打开,“既然你都准备嫁妆了,那我也得将这聘礼补上才行。”
关婉婉将手中的纸打开,那是一张地契和无数张银票。
白洲开口道:“早就准备好了,一直没来得及给你。如今我便以这荒山为聘,娶你为妻。”
关婉婉握住手中的地契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上天让他们重活一世,大抵就是为了今日吧?
……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
白洲亲自骑马去接了关婉婉。山贼们也都精心穿着,不远千里,到了这皇城中来。
将军府一改往日的肃穆,在崔阳和芷夏的安排下张灯结彩。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府邸上下甚是喜庆。
往日里朝中同白洲交好的官员都送来了贺礼,前来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锣鼓鞭炮齐鸣甚是热闹。
拜过天地后新娘子被送入了洞房。白洲身穿一身喜袍独自应付了一会儿宾客,便进到了新房里去。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窗前的红烛高高照耀着,周围也布置得尽是红色的,看着就十分的喜气。
关婉婉身着一袭正红色的嫁衣,头上还盖着盖头,挡住了她此刻的神情。鲜艳的红色衬得关婉婉若凝脂般的肌肤更显白皙,她就那样乖巧地坐在那里,听见身前传来的动静,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白洲?”
白洲笑着应了,他拿过一旁的喜秤将关婉婉的盖头挑下。盖头下的女子妆容姣好,眉眼间还带着点没适应光亮的惊愕但更多的是终于见到白洲后的喜气。
这样的关婉婉,着实令人惊艳。
白洲愣愣地望了一会儿,关婉婉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小声抗议道:“看着我做什么,都认识那么久了,还看。”
白洲失笑,他取过摆在桌上的酒杯,坐在了关婉婉身边,他将其中一只递到了关婉婉手里,“拜过了天地再喝了这杯酒就算是彻底礼成了。”
酒杯的杯底被一条长长的红线系着,关婉婉饮了半杯,然后将自己的被子递到了白洲手里,又拿过白洲手中的酒与他同时一饮而尽。
洞房花烛,良辰美景。繁杂的头饰被一点点卸下,墨色的长发随之垂落在腰间。
白洲随手放下了床边的帷幔。
春宵帐暖,一世陪伴。
……
很多年以后,白洲仍觉得他跟他家娘子的缘分是天注定的。
毕竟不是还有那么句诗不是么?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