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小手拿起来，一点一点的翻看，菜单上的价格令她咂舌，同时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样一来，她岂不是更加还不清。
“我...我不饿。”
她声音又小又软，许愿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路漫低着头不敢抬，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人心一样，让她不敢直视。
这次许愿倒没有继续逼她，从她手里接过菜单，点了几个菜。
路漫紧绷的心情总算有所舒缓。
两人都没有说话，下午的不愉快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又或许是故意忽视，对于许愿为什么会知道她偷看祁牧打篮球。
许愿倚着靠背闭目养神，安静得让路漫心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不说话，路漫稍稍放松一些，下一刻，就听见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凌厉，“路漫，路建军的女儿。路氏也没有堕落到让自己女儿吃不起饭的地步吧，怎么将你养成了这副穷酸样？”
他依旧维持着闭目养神的动作，让路漫怀疑那话究竟是不是他说出来的，可事实如此，那番话就是从他口中吐出的，那么淡，那么轻，却几乎要将她击溃。
她不说话，面色隐隐难看起来。
许愿睁开眼，眼睛里没有一丁点困意，像锋利的刀子向路漫划去：“怎么不说话？”
不是不说话，是难以启齿。
她自认还没有把伤疤揭给外人看的习惯，蹙着眉头一言不发。
许愿坐在她对面，忽然站起身弯腰凑近了她，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我真是奇怪，你嘴里究竟有几句实话，路家的女儿居然会舍不得买两张电影票，会纠结于小小的医药费？”
路漫睫毛轻颤，咬紧了下唇。
她忽而又听见他说，“看来真的是我犯贱，竟然让你为了躲着我不得不用这样的借口。”
他误会了，路漫想。
随即她又想，他这样误会也不错，最好从此不再来招惹她。
可是她抬眼看过去，那个少年倔强的盯着她，眼眶有隐隐的暗红。路漫扯起嘴角，“我没有撒谎。”她的声音有些干涩，眼睛也红了。
许愿别过眼不去看，心还是软了，他甚至想，是不是自己查到的信息有误。他退回自己的座位坐好，冷淡的嗓音再次出声，“你要是不愿意，直说就行，我又不会强人所难。”
是...吗？路漫吸吸鼻子，心想这人还真是睁眼说瞎话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第18章 张狂
路漫已经放弃和许愿讲道理了，这人是讲不通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反正他脸皮厚。
许愿点的几道菜很快上桌，服务员恭敬的问还有没有别的需要，他抬眼，却是看路漫，“喝点什么？”
她不好装没听见，轻轻咳了一声，声音特别小。
“一杯橙汁。”
许愿笑了，他一笑，路漫身体僵硬了一瞬。
她搞不明白这人的笑点在哪里，低了头不说话。
许愿朝服务员看过去，“两杯橙汁，谢谢。”
服务员退下去，他饶有兴致的盯着路漫，方才糟糕的心情好像瞬间消失不见一样。
路漫心想，真是个阴晴不定的人。
吃过饭，许愿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辆摩托车，就停在饭店外，钥匙是店里服务员递过来的。
车很好看，和许愿这个人一样，看上去就很张扬。
他利落的上车，眉眼轻狂。
十月初的晚上，气温下降，路漫抬头看那个张狂的少年，微风把他的发梢吹起，周围有落叶飘下来，像梦一样。
许愿嘴角忽然弯起，“上车，送你回学校。”
路漫回神，缓缓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路漫，别惹老子发火。”
他声音恶狠狠的，路漫身体僵住。
她很怂的向恶势力低头了。
晚上的风很凉，许愿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语气又凶又霸道，“敢拿下来就揍你！”
于是路漫的手不敢动了，这人实在不好相处。
周五的学校几乎没有人，只有门卫还亮着灯。
摩托车停在校门口，原本打盹儿的门卫瞬间清醒，他以为有人闹事，提着棍子走出来。
“谁？在学校喧闹，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