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并没有完全怀疑。
而之后，他在顾千玖的八卦石手串上发现了阵法，如此他又不得不怀疑顾千玖的真实身份。
本想留着她在华虚宫等她露出马脚，到时候他便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幕后指使人。
那么多年来，他一直很想确认一个事情——那就是想要害他的那个人是不是他所猜想的那个人。
然而，这些日子以来，顾千玖的表现又让他有些茫然。
当顾千玖挺身而出帮他挡住落舟那一剑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判断似乎有误。
还是说，她与落舟本就同为一人效命，之前那一出不过是她们上演的苦肉计？
因为，今夜他在八卦石上却试探出了一道熟悉的气息，而这气息的主人令他的内心不能再平静。
所以说，顾千玖下山之后背着他见了什么人？不然八卦石的气息怎么突然会有变化？
紫霁此刻终于将视线投向一脸焦急的顾千玖，眼神带着质疑。
顾千玖没有洞察到他神色的变化，而只是一味地拉着他，追问着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紫霁质疑的目光更胜，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冷肃了起来，一丝凉风吹过，桌上的烛火跳动了一番，一副快要熄灭了的样子。
顾千玖一愣，这才觉得师父神色有些不对，迷茫之余看向灯盏那扭动的火焰。
而下一刻，灯火徒然一熄，黑暗瞬间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她。
还没来得及反应，紫霁已然按住了她的手，反手将她抱了起来。
“师父！”
紫霁的这番举动令顾千玖猝不及防，她此刻有些慌乱，全然不知道师父为何突然抱起了她。
唤了一声师父并无回应，顾千玖只知道自己被他抱着朝一个方向快速地行去。
很快，她就感觉到自己已然被紫霁置身在软榻上，她惊嘘之余，紫霁的身子已然覆了上来。
“师父？”
顾千玖不可置信，完全没有想到紫霁会这般把她压在身下。
这黑灯瞎火的，他这是要做什么？
咫尺之间，她可以感受到紫霁平稳的呼吸声，呼吸里没有一丝的急促，足以看出他此行此举并不是突然兴起。
“如何？这样的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
紫霁一语使得顾千玖眉头一皱，“师父，你到底想做什么？”
紫霁低笑，笑声带着冷漠和戒备，“五年前，你夜闯我的东殿，那件事你忘了？”
紫霁突然买起了关子，好在顾千玖也不傻，马上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当下立马开口：“师父，那件事已然过去了很久，如今你又提起，目的何在？还有，现在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如此这般不正是你一直想要的？”紫霁的话语有些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然而传到顾千玖的耳朵里，她便只能理解为紫霁觉得她觊觎他很久了。
推测到了这一点，顾千玖把头别过去，试图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师父，你到底想说什么？”
感受到了顾千玖的情绪变化，紫霁也没多少耐心继续演下去了，而是直截了当问道：“我只想问，究竟是何人派你到华虚宫的？”
“还有谁会派我来？自然是我自己想来的。”
“还不肯说实话么？”紫霁不屑冷哼一声，从顾千玖的身上移开，身子一侧最终坐在顾千玖的身旁，黑夜里，他依然注视着她，宛如即将开始一场严厉的拷问。
只要他将五年前顾千玖“勾引”他的事情与另一件类似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不得不质疑顾千玖接近他的真实目的。
只可惜，顾千玖毫无目的。
“我需要说什么实话？”顾千玖有些心急，直接翻身坐起，黑夜里，凭着感觉确定了紫霁所在的方位，然后那个方向说去：“师父，我若有什么目的，这些年来，你不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是啊，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尤其这些日子，他屡屡配合她的一些逾越的行为，目的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然而，他却没有试探出他想得知的答案。
“那我且再问一句，你与落舟，又可曾相识？”
“落舟？”
顾千玖瞪圆双眼，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这个落舟到底是谁？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落舟不就是之前出现在师父房间的女刺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