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别去。”在江禹转身要去前院敬酒时,她拉住了他的衣袖。
江禹:“这个婚礼已经少了很多步骤,我不想让你回忆起今天时,会有遗憾。”
别人有的,他也想给她,至少敬酒还是要完成。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燕霏雪是他的妻子。
“但是……”
“这点小事,不会有问题的。”
燕霏雪没能制止他。
好在江禹也不是一根筋的人,他敬酒,自己喝的酒是勾兑过的,一圈下来,竟也没出什么意外。
当宴席散去,天色已暗。秀王府各处都点上了灯笼烛火,府中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留下一众下人打扫残羹冷炙,江禹回到房间。只有在燕霏雪面前,他才能肆无忌惮的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他被燕霏雪扶着到床边坐下,冷汗转瞬就从额头滴落。他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在抽痛,他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疼痛的源头。
“世子!”燕霏雪看他说不出话来,顿时急得不行。
他缓了半天,才使得上力气,拍了拍她的手背:“呼呵……我没事。”
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哭,又像是笑,颤声道:“你太逞强了。”
她觉得自己有些恐惧。
“你方才叫我什么?”江禹却没在意这个问题,开始转移话题。
她呆了呆:“世子?”
江禹牵起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柔软:“夫人,你怎么还不改口?”
燕霏雪:“……爷?相公?阿禹?”
江禹:“……”
“有人来了。”燕霏雪眼神一凛。
江禹也听到了外头的声响,可惜就是想摆出防备的架势,也是力不从心。看了眼燕霏雪,他嘴角的笑渐渐消失。
“夫人,今天可能没办法让你体验到一场完整的婚礼。”他愧疚道。
燕霏雪却莞尔一笑:“正好,我也想说,婚礼暂时还是不要继续了。”
江禹诧异的凝视她。
见他惊诧莫名,燕霏雪笑得古灵精怪,眼神直往他身下瞥。
回过味来,江禹登时满脸通红。
旋即,他没有计较她话里的意思,而是急忙带她前往发出动静的地方。越是接近,兵刃相碰撞的声响越是清晰。
然而奇怪的是,没有一丝人声。
直到他们到达现场,她才发现,在场的人就算都喘着粗气,杀红了眼,也紧咬着牙关不出声。
另一边的则是一群训练有素,一眼就能看出某种特点的死士,不发出声音也就不奇怪。
怪了,那些人为什么要特地控制自己?
是江禹出声解释了这一现象:“动静太大,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恍然大悟。
因为府上早有准备,前来袭击的死士很快都死在了府中护卫手里。但事情至此,还未结束。
时值深夜,江禹又领着她出了府。
府外,已有一群身着铠甲马挂银鞍的虎狼之师等待着他。他一出现,那群人眼里便冒出强烈的欲行杀戮的光彩。
江禹面色深沉的跨上马,无声打了个手势。
大部队就此出发。
马蹄声被众人有意控制,没有发出声响,这群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骑兵,一路上居然都寂静无声,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快到目的地时,众人严阵以待,都郑重其事的准备好武器。
而他们的目标,是皇宫。
深夜时分,皇宫的宫门已闭,红墙黛瓦隔绝了宫内宫外的情景。江国皇帝绝对想不到,江禹在这天带着手下反杀了回来。
于是,燕霏雪就看到没过多久,宫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在宫里还有内应……厉害了我的世子。
众人光明正大的从此处宫门进入,门内给他们开门的人在任务完成后就跑了个没影,燕霏雪都没来得及看清这位内应的长相。
但这不是重点。
甫一进宫,江禹便点了几位骑兵将她护在中间:“保护好夫人,要是夫人伤到一根头发,唯你们是问。”
燕霏雪:“……”她没有这么娇弱。
顶着被指派保护任务的几人不满的视线,燕霏雪压力山大。
不过她没有为了表现自己的深明大义而拒绝江禹的好意。要进行这么危险的活动,她确实需要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