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若是她想在古代“重操旧业”的话,这些可都是重要的素材啊……每每想到这个话题,她脑中便开始激烈的天人交战。
一方面忍不住想骂醒自己,一个连毛笔都握不好的扑街作者,到底是哪来的勇气,竟敢在古代写小说?
另一方面又止不住地萌生幻想,她那些梗在现代不吃香,可说不准正合古人的胃口,从此走上职业巅峰呢?
何况她现在也回不去,费小姐的深闺生活又实在乏味,这让她心头痒痒,写文的念头首次占了上风。她拢了拢手臂,把妆匣抱得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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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空无人烟的官道上,响起一阵马蹄声,一名年轻男子带着两个随从正一路骑马而来。临近路边一间小小的驿站,他及时勒马,刚好在驿站前停下。
驿站里已有一名玄色长衫的男子站在那里,见到是他,旋即嘴角弯起,向他走去。
“飞舟!别来无恙。”玄色长衫男子开口道,正是穆衍书。
“表兄,你何苦亲自来接我,莫非怕我在都城走失吗?”年轻男子翻身下马,俊雅的脸上扬起笑容。
“的确,怕你两年不在,已忘了都城的路要怎么走。”
“嗬,那有何难?我只需问问木容堂在何处,不就找得着你了吗?”年轻男子笑道。
穆衍书闻言轻声笑道:“那你可有得找了,木容堂如今有七家分店,你打算去哪家寻我?”
“已有七家了?!据你上次来信不过短短半年,又多了两家。实在是让小弟佩服。”沈飞舟语带惊喜,俊眸笑成月形。
“该是我佩服你,听姑母说这两年你将南方各州的商铺打理的极好,收获颇丰。”穆衍书微笑道。
沈飞舟是他的表弟,穆家人丁单薄,到他的父辈,嫡系就只剩他父亲及两位姑母,沈飞舟便是二姑母的独子。沈家的生意涉猎颇广,触手又伸及南方各州,两年前派了沈飞舟去往历练,直到今日才重回都城。
沈飞舟一脸苦笑,压低声音不让旁人听到:“表兄你就莫要消遣我了,你明明知道我娘就好虚张声势。那都是些老掌柜,哪能任我拿捏,我能苦苦撑上两年,连我自己都大感欣慰了。“他拿出折扇为自己和穆衍书扇了扇风,换了笑脸大声说道:“总算今日回来了,表兄快带我进城逛逛,真是想念的紧!”
“走吧!”穆衍书牵起缰绳,翻身上马,与沈飞舟几人一同往都城方向前进。
兴许是中午的太阳最烈,行人都纷纷找地纳凉去了,这一路他们都不曾见到过人影。一直行进到东鸣寺附近,才见着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只是这马车有些古怪,不停在树荫下,反而任由阳光曝晒。外头还围着几名黑衣男子,光是杵在那儿,不知道在做什么。
“嗯?他们这是做什么,被主子罚站吗?”沈飞舟调笑道。
穆衍书眯了眯眼,忽然一道银光闪进他的眼里,他脸色一变:“不好,恐怕是劫匪!”
沈飞舟原本懒洋洋的身子一僵,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劫匪?!
穆衍书迅速看了一眼沈飞舟的随从,两人也冲他点点头。他旋即吩咐道:“飞舟,你停在此处,他们两个随我来!”
无需穆衍书多说,沈飞舟也已经停住马,他,作为沈家大少爷,写得了文章、管得了商铺,闲来无事还能琴棋书画一番,可唯独不会武功啊!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唯一能做的,只有盼着他们几人顺利解除眼前的危机了。
穆衍书驾着马向前奔去,几名黑衣人正要举刀掀起马车的帘子,车内则传出女子的阵阵哭声。
费悠悠心里好后悔!为什么方才在东鸣寺里,就不和菩萨多谈会心!不早不晚正好赶上劫匪要劫她的马车!
望月早就吓做一团哭哭啼啼,她也好不到哪去,两眼通红,不过尚存一分清醒,支撑着她拼命思索逃生的可能。
“别,别掀帘子!我这就把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你们尽管放心拿走!”她哆哆嗦嗦的出声,虽说这是她生平头一次遭打劫,可别看他们的脸,以免被灭口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这话也算稳住了劫匪,一时没有动手,等着她把值钱的东西扔出来。
她的手抖啊抖,总算把妆匣里的首饰都掏出,法师加持过的首饰都还没捂热,就被她一把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