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了。”秦修泽淡淡出声,打断他的声情并茂。
萧焕成神情带着疑惑,他准备好的感激之词一句都还没说呢。
“你要去哪儿?”
秦修泽没有答话,递给他一个显而易见的眼神。
应该就是去见他未来的媳妇了,这么急不可耐嘛......萧焕成嘴角挤出一个苦笑,假装大方道:“先生若有事,大可不必顾忌我……”
话音还未落,一阵风从他眼前飘过,卷起他青色的衣衫,划开一个淡淡的涟漪,空气中只留下一点清冷的药香。
……
快把他的感动还回来!
……
萧焕成猜得不错,他确实是去见林清的。林清的小侄儿临近满月,她要回定国公府一趟。最重要的是西南水患的威胁消失了,在工部尚书钱文征的带领下,能工巧匠齐出,通过修堤坝,改河道,将水引到低洼处疏通等等方式成功治水。西凉军队也从绥合撤走,大魏的边境暂时能安稳一段日子了。而林深,时隔四年,终于要回京了。
虽然林深赶不上他儿子的满月酒,但是能回家一趟,已是天大的惊喜了。左薇激动的语无伦次,还是周娅代笔,递来了消息,说要林清回府一趟。这还是三年来左薇第一次要求她回去呢,林深的面子也忒大了点。
正好要出宫,林清第一时间想到了秦修泽,叫他在宫门外等着她。这会儿她已经收拾妥当,换上低调不起眼的宫女装束走出了宫门。
远处一辆灰色楠木马车停靠在街边行人稀少的角落里,马车顶端挂着几片竹叶子,正是林清和秦修泽定下的暗号,和约好的时辰不同,她提前出来了,没想到他这会就已经来了。
林清快步走上前,掀开马车的帘子,玉冠蓝衫,姿态闲适地倚躺在马车里,脸上盖了卷经卷,双手枕在脑后,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林清咧嘴一笑,心中存了吓他一跳的心思,遂蹑手蹑脚地靠近,尽量不发出声音来,这过程十分顺畅,丝毫没有惊动到熟睡中的人,离得近了,她渐渐将手移到经卷上方,屏住呼吸就要掀开,还在心中酝酿了下,待会儿该用多大的声音吓醒他。
她莹白如玉的指尖在马车内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她极专注的盯着那经卷,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眼看着就要得逞之际,闭目养神的人突然抬起头,脸上经卷几乎贴着她的脸孔滑落,掉在车内柔软的毯子上,下一秒,她惊叫出声。
“啊——”
她被吓得腿一软,直直往前跌下去,车内空间极小,避无可避就要落在秦修泽身上,与其说是落,不如说是砸,她清楚的听见身下的秦修泽发出了一声闷哼,一定很疼吧。
她担忧地撑起身子,想要看看他有没有受伤,一只手却轻轻一带,她再次趴在他的身上。依稀可以听见他笑了一声。
她没好气儿地道:“让你吓我,现在难受了吧?”
身下胸膛一抖一抖的,他似乎笑得更厉害了。她跟着这动作,身子也轻轻颤抖起来。前胸有种怪异的感觉袭来,因了这个姿势,她的柔软紧紧贴着他胸前的轮廓,压得她有些难受,胸闷又气短,似乎还有些痒痒的,这感觉让她渐渐红了脸颊。
抬起头,发丝轻触他的喉结,从他下巴的弧线里望上去,秦修泽弯着眼角笑了笑。
林清看一眼便重新低下了头,蹭着他的肩窝,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嘟囔声,“有什么好笑的。”
秦修泽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撑住身下的坐垫,居然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许久。胸腔轻微震动,低低的嗓音从她头顶上传来,“你刚刚是想做什么?”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低回萦绕,真是要命的性感。
她抠弄着他胸前的竹纹刺绣,小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语气里娇软的意味十足,跟她平时说话的样子很不一样,她却完全没有察觉。
“我还以为,你要偷亲我。”
“谁、谁要亲你了?就算我要亲你,那也是光明正大的,偷袭这一套,向来不是我的作……唔……”林清急急抬起头解释,不防身下人这时候突然弯着脖子,低下头来,他的薄唇正正好好贴住她的,分毫不差,是一个完美的接吻的角度,他们竟如此相衬。
她睁的大大的眼睛,慢慢浮起一层水雾,一边感受着唇上的柔软,一边分着心思数着他长长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