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心内一动,道:“方列——你无事么?”
方列道:“无事啊。”
成之轩按一按怀中盒子道:“若非方列及时醒来,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方列你怎么没事?”
方列扁嘴道:“我怎么知道?”
丁欢颜忽地一跺脚道:“我想起来了,这小白脸娇贵的很,嚷嚷有些不大舒服,话都懒得说,还滴酒不沾,我们三个倒是都喝了些酒。”
苏磊道:“啊,是酒水有问题?”他旋即怒道:“怪不得我们闹成这样,客栈里也无人出声,我这便去找掌柜的算账。”
刘家兄妹对视一眼,刘非雪道:“你们药力未过,还是都回房歇息吧,我和哥哥为你们守夜,酒水之事,我这就叫云彻去查。”
丁欢颜本也要去找掌柜讨说法,转脸看见成之轩仍面色微白,便也改口道:“你还是先歇息,那些事就交给他们去做罢。”
刘家兄妹将丁欢颜和苏磊送回房,刘非雪又向成之轩道:“我们这次守的近些,你大可以放心歇息。”
成之轩此时实在难受,连张口气力也无了,只勉强点头笑笑,由着方列扶他躺好,一合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这次却是睡了好饱一觉才醒来,成之轩还未睁眼便感觉面颊温热,似乎今天日头很好。
他伸一伸腰坐起身来,就见外间阳光明媚,院里绿竹枝叶摇曳,间或有翠鸟鸣叫,方列正跪坐凳上半趴在窗前,听见他起来,便扭头道:“成大哥,你可算起来了,现下可都正午时分啦!”
成之轩一面起身穿衣,一面笑道:“哦?都这么久啦?我倒是觉得精神许多。”
他转脸见方列扁着嘴巴,不禁好笑道:“你怎么了?又为什么不高兴?”
方列道:“你们三个都被药倒了,一睡就睡了大半天,可我又没被药倒,早起只好自己坐在这喝茶,想喊外面守着的说会儿话,那个刘非月又是个闷葫芦,说十句才回你一两句,我自己说自己的吧,他忽然又跑到别处查看去了也不告诉你,我叨叨半天一瞧,他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成之轩笑道:“那你岂非会很无趣?”
方列眨巴眨巴眼睛,忽地笑道:“那倒也没有,你们都睡着了,可没瞧见早晨的热闹。”
成之轩好奇起来,道:“什么热闹?”
方列嘿嘿笑道:“刘非雪传信叫云彻来,云彻来了一看——整个客栈,掌柜伙计连客人——都被药倒啦。云彻叫了衙门的人来,挨个挨个的弄醒,那些住店的醒来一看,可不乐意了,好一番——闹腾。掌柜的脑袋还晕乎着呢,就拜完这个拜那个,没拜完几个又把自己给拜晕了——可热闹啦,好在那些客人并未损失钱财,还算好打发,刚刚才消停。”
成之轩凝眉道道:“竟然有这事?那这么说,下药之人是谁,恐怕也查不出来罢?”
方列道:“查不出啊。全都药倒了,查谁?”
这时苏磊推门进来,笑道:“轩弟已醒了?我也才醒,倒是难得睡了个好觉。”
成之轩道:“只是还未抓到那个贼人,实在可恨。”
正说间,刘非雪已领了丁欢颜过来道:“几位都醒了?那便收拾收拾,用罢饭,咱们还要赶路。”
丁欢颜倒似还有些困,打着呵欠道:“赶路?去哪里啊?”
方列道:“自然是去难过江乘船去啊!你若是困不想去呢,就回去睡罢,我们几个走。”
丁欢颜登时清醒过来,柳眉倒竖道:“我早已睡醒了,不用再睡,我看你又要找打。”
成之轩忙上前劝阻,好一通说和,好在丁方两人都还听他的话,才不闹了,又忙忙的收拾好了,吃罢饭,便跟着刘家兄妹一同向难过江行去。
到了难过江渡口,云彻已等候在那里,见几人来了,便向着奔腾江面发出一声哨音,顷刻便有一只乌篷船出现在江面,正是关出的渡船——容易渡了。
第22章 各思各想
船到岸边,摇船的除了关出,还有两名劲装英武少年,应是关出的徒弟。云彻引着众人上船,马儿便拴在船尾,众人依次进了舱内,杨中泰、文袖兰、孙威以及之前文袖兰领回的那三名男子均在舱内,船舱内宽阔,这十三人都进来也还颇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