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总，我现在很害怕。”虞清雅抹着眼泪道：“奶奶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万一……”
正说着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苏长纯的家属在不在？”取下口罩医生问。
“在的在的。”虞清雅连忙抱着孩子迎了上去。
孩子在她身上睡得很沉，柴雨晴自己又 是大肚子帮不了她。
“贺主任，现在病人是什么情况？”柴雨天走了过来问道。
“柴医生，这病人是？”世界真小，上个夜班还能遇上以前的老同事。
“是我一个朋友的妈妈。”柴雨天道：“他正在赶回来的飞机上，现在要怎么样？”
“是这样的，老人年纪大了一点，再加上高血压，摔了发现时间晚些，现在必须要马上手术否则会错过最佳的救治机会……”贺主任道：“家属快点商议一下，我这边通知手术室准备，我亲自主刀……”
要手术，谁签字啊？
最主要的是，随着手术同意书还有一张病危通知单。
虞清雅看到这两张单子就颤抖着手给老爸打电话。
“打不通，我爸妈应该在飞机上了。”虞清雅有点绝望。
按说她可以签字的，但是因为她没有照顾好奶奶，万一她再签下了这个字，奶奶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
“你还有叔叔伯伯姑姑之类的吗？”柴雨晴能理解虞清雅的处境：“你通知他们了吗？”
“没有用的。”虞清雅道：“我爸是老大，有两个叔叔一个来姑姑，从我懂事起，奶奶就住在我家，他们一年都难得来看一次的，我们全家搬到了这里，他们更是来都没有来过。”
而且全都住得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你电话里告诉他们一声再做决定吧。”如果单是虞宏生一个人她都可以替他做决定让虞清雅将字签了，可是 涉及到这么多兄妹就是麻烦事了。
“二叔，对，奶奶要动手术让签字，我爸妈现在在飞机上，我做不了主……”
“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照顾的？这就是你们说的孝道……”
电话是免提的，对方的指责简直是咆哮。
“再打！”柴雨晴帮她摁掉了电话，第一句话没有问侯亲妈怎么样，只一味的指责，你还能指望着她。
“幺爸，奶奶摔了在急救室，要动手术，我爸妈在飞机相，我做不了主……”
虞清雅哭着重复。
“我也做不了主啊，我是老幺，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还有你三姑，问问他们吧，再说了，我离蓉城这么远，我来签字黄花菜都凉了……”
这一次不用柴雨晴教了，虞清雅自己按下了电话，颤抖着拔通了三姑的电话。
“签，清雅，快签，我马上去车站，在哪个医院，我马上来。”对面一个着急的女声道：“签，你奶奶七十多了，耽搁不得时间，能救过来活一年是一年，救不过来我们也不怪你……”
柴雨晴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一下就坦然了。
“三姑，我知道了……”虞清雅泣不成声：“在市医院，好……”
虞清雅连忙签字了。
事实上，她也不想放弃奶奶，她们家现在不缺钱。
人送进手术室里了。
“你放心，贺主任是院里的一把好手，手术她亲自动，技术上完全没有问题的。”柴雨天和贺主任交流了一下：“手术及时后期调养得好的话，问题不大。”
这只是一种假 设，只是安慰虞清雅的话。
“谢谢您，柴总，柴医生，谢谢。”虞清雅觉得若不是他们在身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我奶奶生了四个，我爸是老大，当了兵回来就分配了工作，然后自己出来干。”虞清雅擦着眼泪道：“二叔幺爸都读了书考出来了，两个都在国营单位工作，算是有铁饭碗的人，可是他们每次都是在奶奶面前说穷，说他们工资不高。三姑最可怜，没有读什么书，干活儿也最多，嫁了同村的一个庄稼汉。但是三姑很孝顺，每年都会给奶奶纳布鞋……”
虞清雅将家里的情况一说完，柴雨晴就开始感慨了，生儿生女的还真是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