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教授闭上双眼,过了一阵,他才睁开,“阿初,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记得你那些深深的后悔感。”
“后悔?”是指她催眠过后涌现的后悔感吗?
吴教授没有再说什么,他站了起来,“阿初,出去把你妈叫进来。”
夏初迟疑了一下,乖巧地点头。
打开门,走出会诊室,她发现外头只有许慎之的身影,不见夏母的踪迹。
许慎之迎了过来,“难受?”他锊了锊她额前的碎发。
夏初淡淡一笑,“我没事,妈呢?去哪了?”
“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这样啊。”夏初垂下头,为难地咬了咬唇。
“怎么了?”他问。
“吴教授让妈进去一趟,估计是想跟她聊聊我的病情。”夏初心不在焉地说着。
“我去吧。”许慎之突然道。
夏初眨了眨眼,“可你对我的病情不太了解。”会不会跟教授鸡同鸭讲?
“我可以问他。”许慎之平静的脸上一双黑眸如古井般深邃。
夏初犹豫了一会,点点头,“那你进去吧。”
“嗯,乖乖等我。”他又摸了摸她的发顶。
夏初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都说头可断,发型不可乱了。”
许慎之勾唇一笑,“好,不乱不乱。”
说完,他长腿一伸,往会诊室走了进去。
会诊室大门一关,正在整理桌面的吴教授抬头时的笑脸在见到许慎之之时消失无踪。
“吴教授,许久未见了。”许慎之径直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对他说。
吴教授把桌面上的单子堆放到一旁的角落里,“确实许久不见了,大概有5年了吧。”
许慎之的头微微一侧,一只手放在办公桌上,手指朝着桌面轻轻一叩,“5年,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若是当年我强制让她想起来,你说,还会不会有今日?”
“许先生,明人不说暗话,直接把你的要求说出来吧。”吴教授的脸色有些阴沉。
年过半百,阅人无数的他,无论是5年前,还是5年后,始终对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诡秘心思无法推测。
“你可是业界里数一数二的专家,居然连我的要求是什么都无法明白,我开始怀疑我7年前高薪聘请你是否是一件正确的投资了。”
许慎之眼里的讽刺让对面的吴教授发出一声冷哼,“许先生,你真的爱她吗?”
许慎之眼眸半合,“你想说什么?”
“你的爱真自私。”吴教授不屑地道:“奉劝你一句,用谎言得来的东西,终归也会因为谎言而失去。”
“失去?你觉得可能吗?”许慎之抽回了自己的手,“还是说,你觉得我是这种蠢货?”
“你从来都不是蠢货,你只是一只趋光的飞蛾而已,但是你光快要离开了。”
许慎之打量着他,“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中透露着危险。
吴教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然后稍微向前一倾,“把真相公之于众。”
许慎之没说话,突然他出发一阵轻笑,“公之于众?你这么做,未免太对不起我这些年给你支付的高昂薪水吧。”
“我会把钱全部还给你。”
许慎之的笑浅了些,“是么。”他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你女儿,你也不在意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吴教授脸色大变,他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面对他的怒视,许慎之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饶有兴味地回望着他,“投其所好罢了。”
“你--”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这次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下一次……”许慎之的眼眸里迸~射出危险的光芒来,“就敢不保证你女儿的身体会缺失哪一部份了。”
吴教授绝望地跌坐在办公椅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慎之从怀里掏出一个□□,扔在桌面上。
吴教授望着桌面上的窃听器,低声道:“窃听器?你是什么时候安装在我这的?”
“从你被我聘用的那天起。”
“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