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和卫循经营的庄园铺子,遍布天晋,所有产出皆在暗处养着这些人,人马操练日日不断。本只是未雨绸缪,却不想今日倒是要派上用场了。
宋渊了然点头。自家女儿已因着那位在鬼门关上绕了两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没道理还要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当日,皇帝下召,三日后端午,邀宋家四位进宫赴宴,对那宋芜和宋琛,更是会当殿封赏。
秦逾听闻,急着和宋芜碰上一面,着人来邀了两回,皆被宋芜一句“要在家陪着母亲,有什么事情端午宫宴碰了面再说不迟”打发了回去。
秦逾无法,一日内又差人去了第三回,只这次,说是有封信件要给宋芜,叫门房给传了进去。
这头宋芜正和无忧陪着宋母在房里绣花,宋小姐如同说书一般给宋母描述着北地的见闻,听得无忧支着脑袋一愣愣的。
待门房将信转交到她手上,宋芜挑了挑眉便随手拆开了。只是展了信纸瞧了这其中的内容,却是怔住了。
“怎么了芜儿?”宋母瞧她脸色微变,关心道。
宋芜展颜一笑:“无事。只是这三殿下也忒小气了些,说是我不念往日交情,三请四邀皆是不愿去,再如此,他便要我把从前送来的那些东西,折了现银还与他。母亲你说说,这不是拿捏住了我的七寸么。”
宋母闻言,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却是对这女儿的“节俭”笑叹了一番。
“无忧你陪着母亲,我去去就回。”宋芜关照道,“再不去我那点私房银子可就不保了。”
屋内两人应了她,宋芜将那信纸一折,塞进了怀里,转身时脸上已不复笑意。
待宋芜到了秦逾的府邸,门房一瞧见她,也不进里通传,就将人直接带进了花厅。
秦逾已在主位上喝着茶水等着她了。
“三殿下倒是未卜先知,料定了我会来。”宋芜斜勾了一丝嘴角哼笑道。
见她如此,秦逾倒是不恼,浅笑道:“阿芜坐。”
宋芜这会儿没心思和他绕圈子,取了怀里的信纸,展开了一巴掌拍在秦逾身侧的小几上,俯身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逾坐着未起身,抬头看着她那张,大约是经了战事,不笑起来竟是带了两分肃杀之气的脸。顿了片刻又侧头瞧着案几上的那幅小画。
上头画的,赫然就是他身前的这位。不同的是,画上之人着了一身广袖流仙裙,眉眼带笑,一副女子之态。简简几笔,却是勾勒得有七八分相似。
秦逾探手触了触那画上之人,开口道:“只是把我心中日日思念之人,画出来了而已。”
宋芜微眯了眯眼,却是不知道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只退开了些,双手环胸瞧着他。
“阿芜,我外祖已经知道了,这事,还是他告之于我的。”秦逾解释道。
宋芜也不接话,等着他自己说下去。既然秦逾几次三番想着办法把自己叫过来,应是早已想好了说词,自己听着便是了。
“你若是愿同我们一心,这个秘密便不会再有旁人知晓。”秦逾起身,瞧着她道,“他日成事,我定迎你为后。”
“说完了?”秦逾站着,宋芜只好微抬了头看着他。
“阿芜你意下如何?”秦逾问道。
宋芜弯了弯唇角,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开口道:“那我若是不同你们一心呢?三殿下又准备如何?”
“欺君之罪该如何,阿芜应是知晓。”阿芜你莫要怨我,日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于你。秦逾心道。
“若是我应了,既能保我宋家无虞,还能换个皇后当当,这买卖好似不亏啊?”宋芜回道。
“那你……”
秦逾心下一喜,话还未问出口,却听宋芜又道:“可惜啊,我看上了你大哥。仔细一想,好像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性命无忧,我都不想拿来作交换,这可怎么办?”
“我早同你说过,皇兄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为何阿芜不愿同我一道?”秦逾闻言,心头一阵揪痛,哑声道,“若是担心我身边还有旁人,往后我只迎你一人入宫可好?”
“三殿下无需如此为难。”宋芜沉了脸色,开口道,“我宋家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只要不是叛君谋逆,怎么着也轮不到死罪。所以你们愿意去告状就请便吧,大不了我还是做回一介布衣。这战功军阶,我本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