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顾凌白感觉到不对,手覆在她额头上,只觉滚烫。
心中一惊,没多想抱她下车就往府里跑,急急喊道:“顾影,顾影,快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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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亮的发白,往窗外看,窗台上铺满了一层白雪。
不过,睡了会午觉就下了一场雪。
推开门,洁白无瑕的雪覆盖住整个院落,院中的花草还有石桌石凳上都穿了银装,几株梅花开得正艳,粉色的花朵压得往下堕,半片花瓣没在雪中,粉白相间,色彩艳丽。
一身白衣,比院中的雪还要白上几分,缓缓在雪中移动,拨弄花瓣上的雪花到瓷碗中。
“顾凌白,你在做什么呀?”悦耳动听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院中。
白衣摆动,轻转回头,一阵风吹过,雪花缓缓飘落,他漂亮的脸,朦朦胧胧,如仙人下凡,仙气飘飘,万物皆失颜色。
随之,温和笑道:“收集些梅上雪,酿些酒,听说很香。”
“要不要我帮你呀?”
“不用,天冷快去屋中,冻着可不好。”
她听话地进屋,趴在窗口看他收集梅上雪,轻声问道:“酒好不好酿?要怎么酿?”
“与普通酿法一样,只是把泉水换成这些雪水,酿好后埋在地下过几年后拿出来喝。”
“埋的地方有讲究吗?”
“埋在梅树下听说更好。”
“要不,你就埋在这院子的梅树下,就你脚下这颗怎么样?做上记号,免得以后找不到。”
“那就听你的,我就埋在这颗树下,在树干上刻上字,以后我们一起挖出来。”
画面突转,血色染红清白的雪花,撕裂的喊声在她耳边回荡,滚烫的泪水沾满衣襟,灼得她又热又疼。
“顾……”喉咙被东西堵住,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堵在胸口的热火得不到释放,烧骗全身每个角落,四肢瘫软无力。
“顾,顾,……”胸口灼痛,似重物压住,喘不过气,想要挥去心头的东西,任凭她如何努力没有丝毫变化。
整个人如堕火炉,大火烧干了她的血液包括眼泪,她哭不出,喊不出,绝望地听着他凄惨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回荡。
“娇娇,娇娇,娇娇……”
“姑娘贵姓?”
“我叫林娇娇。”
“娇娇,娇娇,娇娇……”
声音渐转,不再是凄婉,由远到近在耳边低呤,淡淡的让人沉醉。
这是梦对吗?是梦都要醒的。
林娇娇缓缓睁开眼,映入眼睑的是熟悉的纹帐和装饰,她扭头见顾凌白坐在床头。
“顾……”
她如梦中般,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张嘴抖动着喉咙,犹如失去水落在岸上的鱼,一张一合的同时,双眼充满了绝望。
梦中的一切好像变成了现实。
好在眼泪没被烧干,看着顾凌白吧嗒吧嗒往下掉。
吸鼻子的声音终于引来了顾凌白的注意,他的目光落在林娇娇脸上。
“你终于醒了?”手覆在她额头上,探她有没有退热,手下滑触到她流出的泪道:“发烧是这样,全身都不舒服,别哭了,躺上两天就好。”
然而,没有等来林娇娇的回应,见她张开嘴一张一合,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这才注意到她的异样,是烧哑了?
第13章
发烧会把人烧成哑巴吗?
有过这种,但是极少,多数是在幼儿时期,林娇娇已经过了十八岁,况且她以前也发烧,吃上几服药就好。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张口不要说,说话,就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林娇娇急得又开始哭。
顾凌白起身道:“顾影去请大夫。”
门外的顾影应了声,急忙去请,顾凌白坐下道:“别急,等大夫来了看看,开上些药便好。”
林娇娇想说:她从来没这样过,是不是药有问题?
说不出一个字,张嘴开开合合,她自己觉得自己就跟条被晒干的咸鱼似的,稍微好点就是嘴能动。
顾凌白问道:“是想说,药有问题?等大夫来了先看看。”
顾凌白的话莫名的安心,这才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抬手指指自己的口。
“啊……”发不出一个音节,模样却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