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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儿身为皇子,从小便开始习文学武。
这些日子他本该去跟演武场跟教习统领学习武艺,只不过因为禹泰起回京,拓儿便暂时放了统领的假,一旦得闲便去找寻禹泰起。
禹泰起也很是喜欢这小家伙,又见他肯学,便尽心竭力地,先教了他一套基本拳法。
从这里也看出拓儿的聪明,寻常之人至少要反反复复练习百十遍才能学会的拳路,拓儿不到三次就已经能够学的有模有样了,虽然招式、力道等未必到位,但是大概的姿势套路却毫无差错。
禹泰起啧啧称奇,若非知道他是皇子,定要赞一声习武奇才。
这日拓儿依旧前来寻禹泰起,正好仙草带了怀敏前来,小公主站在旁边看着哥哥练习,不由地也跟着手舞足蹈,煞是可爱。
拓儿认认真真地打了一路拳,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仙草忙俯身给他轻轻擦拭,旁边怀敏则仍意犹未尽地在旁边歪歪扭扭地练那“拳法”,却像是喝醉了的小人儿似的,东倒西歪,喜的禹泰起将她扶住,笑道:“公主也要学拳吗?”
怀敏自然不知何为“学拳”,但大概是看出了禹泰起有询问之意,当下果断地点了点头。
旁边仙草笑道:“哥哥不要纵容她,我看这孩子的脾气不会很好,要真的学会了拳脚,将来只怕要翻天覆地呢。”
禹泰起看着怀敏似有几分狡黠的可爱小脸儿,素来刚硬的男子此刻眼底也泛出了柔软的温情之色:“小时候虽顽皮,长大了却未必的,且不管怎么样,只要她平安快活,才是最要紧的。”
此刻有太监来等拓儿前去御书房,仙草爱溺地看着这孩子,温声道:“方才出了一身汗,且先回去收拾收拾再去吧。”
拓儿挺了挺胸,道:“不必了母妃,舅舅说,男子汉糙一些才是正经的。”
他才四岁多点儿,竟一本正经说这话,仙草哑然失笑:“哥哥!”
禹泰起竟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随口说的。”
仙草无奈地含笑摇头,便对拓儿道:“那去吧,只是不许跑,慢慢地走,免得风吹了着凉。”
拓儿方答应了,便随着太监一块儿转出殿阁,就往御书房而行。
正走到半路,突然见到一名太监迎面而来,向着拓儿行礼道:“殿下可瞧见了皇贵妃娘娘?”
拓儿道:“在前面内阁值房那里,怎么了?”
太监说道:“江贤妃突然发了心疼之症,宫内正着急找皇贵妃呢。”
拓儿诧异:“怎么突然发病?传太医了吗?”
太监道:“已经命人去传了。只是贤妃不知为何催着奴婢叫来找皇贵妃,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迟了就晚了呢。”
拓儿道:“不知何事?”
太监摇头,匆匆道:“殿下请便,奴婢先去请皇贵妃娘娘了。”
那太监行礼过后,往前疾行而去。
拓儿回头目送那太监远去,眼中透出疑惑之色,片刻后说道:“去平章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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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同禹泰起又说了会儿话,见怀敏似有困意,便告别禹泰起,欲带她回紫麟宫。
过了宝仪门又行半晌,打琳琅门下遥遥地走出一行人来。
为首竟是颜珮儿,旁边是颜如璋,他的怀中还抱着大公主赵茁。
赵茁一看见怀敏,立刻叫嚷起来。
怀敏本昏昏欲睡,听见姐姐的动静,便猛地又精神起来。
两个孩子倒是亲热,各自挣扎着下地,凑在一块儿咿咿呀呀地玩耍起来。
颜珮儿见状道:“真是古怪,她们两个竟格外投缘似的。”
仙草道:“小孩子的心思最是单纯,相处起来自然简单。”只是长大一些的话,随着生长环境,教导方式的不同,心思自然就产生变化,再也不可能如小时候这般单纯的快活了。
颜珮儿若有所思道:“是啊。想来……还真是很羡慕他们了。”
仙草一笑:“罢了,咱们又何尝不是也从这个时候过来的。”
颜珮儿挑眉:“话虽如此,给人捧在掌心里的待遇,却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仙草笑道:“有道理。”
颜如璋此刻道:“娘娘是从哪里来?”
仙草说道:“才去见过禹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