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衙役冷冷的扫了眼墙角处的冯氏,轻蔑道“不自量力!”
说完,也不管冯氏是死是活,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押着柏贝贝就走。
柏贝贝挣脱不开,只好任由着他们拖着离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望着躺在墙边的母亲……
一行人刚走出几百米,迎面而来五六个人。
待看清其中一人容貌,柏贝贝双眸亮了起来,激动的喊道“大叔,大叔,是我,您还记得我吗?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那个落水小男孩口中的“路叔”。
柏贝贝看到中年男子,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昨天那个叫段晚煦的小男孩不是说要报答她的吗?希望这位“路叔”能看在自己救了小男孩一命的份上对她搭把手。
冯氏现在情况不明,柏贝贝心里很是焦虑。
“呀,这不是路大总管吗?”
为首衙役见到路晖微微一愣,转而谄媚迎上前去。
路晖看了看为首衙役,又看了看一脸急切的柏贝贝,缓缓问道“金爷,你这是……”
“唉,还不是一群贱民想赖账不交渔税!”姓金的衙役不以为意的说道。
“大叔,我们不是成心想赖账,我们是真凑不够钱,只差十文钱而已!”柏贝贝赶紧解释,要是这位“路叔”有心救她,十文钱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闭嘴!”金爷瞪了柏贝贝一眼,咬牙切齿道“要是每家每户都像你们这般,我们官府还用做事吗?你们这些贱民就是会给我们找麻烦!”
“贱民?”路晖似笑非笑的低喃一声,像是在品味着其中的深意。
“可不是贱民,”金爷浑然未觉路晖的不对劲,自顾自的说道“每次交渔税都有三两个不知死活的贱民想要赖账。”
毫无预兆的,路晖沉了下去,寒声问道“那金爷又知不知道,你口中这个贱民却是我家少爷的救命恩人?”
听了路晖的话,柏贝贝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有救了。
金爷张了张嘴,话卡在喉间,满眼震惊的看了看路晖,又看了看柏贝贝。
这丫头是段家少爷的救命恩人?
怎么可能!
路晖多做解释,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数出十文铜板,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塞到金爷手中,然后冲押着柏贝贝的两个衙役冷喝道“还不松开!”
两个衙役哆嗦一下,避如蛇蝎般将柏贝贝推了出去。
这个路大管家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贝贝姑娘,你没事吧?”路晖扶住柏贝贝,不放心的问道。
“谢谢路叔,我没事。”柏贝贝对路晖摇了摇头,转了转被衙役抓疼的手腕。
金爷见路晖对柏贝贝的恭敬,脸色很难看。
整个府衙的人都知道,易老爷是他们县太爷的衣食父母,眼下他抓了易家少爷的救命恩人,不就等于间接得罪了易老爷,他回去后该怎么跟县太爷交待?
“大叔,我娘受伤了,我先回去了,这十文钱我改日再还,再见。”柏贝贝对路晖说完转身就往家中跑去。
但愿娘已经醒来……
听到冯氏受伤,路晖冷眼扫向金爷。
“路大总管,这是误会,误会!”金爷硬着头皮干笑着。
路晖甩了下袖子,摘下身上一块对牌对一个家丁吩咐几句,然后领着其他人跟上了柏贝贝。
柏贝贝跑回家中,冯氏已被抬进屋中。
“大伯,二伯,我娘怎么样了?”柏贝贝一进屋就问道。
柏定海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
“大哥,我去请大夫吧?”柏定浪焦急不已,掐人中也掐不醒,身上又没有伤口,别是伤着五脏六腑了吧?
“咱们一个铜子都没有,去哪里请大夫?”柏定海又急又怒,这些杀千刀的,下手太狠了。
闻言,柏定浪顿时蔫了。
柏满仓握着母亲的手直抽泣,他真的好害怕,害怕娘再也醒不过来。
柏贝贝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的母亲,心一寸寸往下沉,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笼罩着她。
钱,又是钱!
石屋内散发着沉闷而压抑的气氛,突然,路晖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打破了石屋内沉寂“贝贝姑娘,我们能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