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楼拿起一块摆在浴桶旁边的豆沙酥来,咬了一口。
软软的,从舌尖甜到了心头。
高琅侧头看了一眼那绣满梧桐和芭蕉的浅绿屏风,屏风后边依稀有个晃动的小小身影。
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像是倒进去了数不清的白花露酒,醉醺醺的,情不自禁的便起身,披上备好的干净袍衣,绕过了屏风,站到金小楼的浴桶前。
待醒悟过来时,正看到金小楼泡在花瓣里,捂住了胸前,大睁着迷茫的双眸,高琅便又一股脑的沉沦了下去。
上前两步,俯身下去,一手扶在了浴桶边上,另一只手轻轻将金小楼滑嫩的下巴抬起,头一低,就是一个湿漉漉漫长如春雨般的吻。
金小楼心里的小兔子在春日的草长莺飞里砰砰跳个不停,脚趾头紧紧的扣住了木桶。
紧张得忘记了闭眼,眸光一斜,正好看到高琅那宽阔的衣袍下露出来的半个胸膛。
金小楼实在是没忍住,目光顺着那胸膛接着往腰腹滑去,脸上的红云越积越多,心里头也跟着情不自禁的悸动起来。
金小楼没看过别的男人,在现代时虽然也看过一些明星半裸的照片,可哪有这近在眼前的刺激……
高琅在外征战许久,身形更结实矫健了些,浑身上下是掩也掩不住的男人气息。
金小楼鬼使神差的便放开了挡在胸前的手,向上往高琅的腰间攀去。
这一攀,肌肤的接触差点要了高琅的命!
高琅嘴角一勾,深深的吻了金小楼片刻,随即将她放开来,轻声道:“娘子,不如我也到你这边来,我们一边洗,一边吃可好?”
金小楼望着高琅说不出话来,斜眼看了看摆在浴桶旁边的碟子。
刚刚也是说一边洗,一边吃,却独独将这碟子摆在自己这边,这高琅是存心的!
不待金小楼回答,高琅便抬手去解衣袍,金小楼赶忙闭上眼睛。
只听水声轻响,高琅已抬脚浸入了木桶之中。
金小楼赶紧收回了双腿,紧紧贴着桶璧不敢乱动一下,生怕与高琅相挨,缓缓把眼皮抬起,见高琅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又慌乱地移开了视线,指着那豆沙酥道:“吃……吃吧……”
“吃什么?”高琅轻笑。
“豆沙酥啊……”金小楼伸手便去拿了一块,还未递过去,腰间已然覆上了一双滚烫的手。
高琅紧紧挨靠过来,与金小楼纠缠在一起,附在她的耳边,缓缓道:“我要吃的,是你。”
水波荡漾起来,一圈又一起,拍打在肌肤上,酥酥麻麻的痒成一片。
……
问梅见南阳一脸郁色,一个人久久坐于拜石亭中,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走上前去。
“姑娘,我有个主意,定能叫七爷厌弃那个不要脸的农女。”
问梅话刚出口,南阳便转头过来,急急追问:“什么主意?”
问梅顿了顿:“姑娘平日里多么机敏,偌大的园子里,什么事你拿不出主意?也只有这个令你乱了心。”
“少废话!”南阳急不可耐,“有什么主意就快说,我,我一想到七爷和那个女人待在一间屋子里,我就犯恶心!”
“姑娘别急,虽是一间屋子,可七爷却命人再搬了个浴桶进去,可见两人也并未亲近到无密无间,七爷只是把她当做孩子的娘亲,算不得真正的夫妻!”问梅见南阳脸色稍霁,接着到,“既然算不得真正的夫妻,七爷和那农女的关系只怕全靠那个孩子维系,若我们能想个法子害死了那个孩子,再栽赃到金小楼身上去,七爷铁定会厌弃了她,说不定还得将她乱棍打死!”
问梅话音未落,南阳已变了脸色:“住口!”
南阳压抑不住起伏的胸膛,冲问梅狠狠道:“此等浑话休得再说,你也不得动那孩子一个念头!金小楼是低贱不堪活该千刀万剐,可金麟儿却是七爷的孩子,我绝不会害七爷的亲生骨肉,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七爷的亲生骨肉!”
问梅被南阳喝得吓了一跳,连忙垂首:“姑娘息怒,是我……是我说了胡话……”
南阳摆摆手:“你若没有什么正经的主意,便下去罢,别总在眼前晃得我眼晕。”
说完,南阳抬起了眼,隔着粼粼水池遥望对面的碧梧馆,心一寸接着一寸的痛,猛地闭上眼,黑暗中浮现出来的却是金小楼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