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靖“嗯”了一声。
冷月上前冲他行礼道:“老爷,玉如意是在洛洛小姐屋里的高柜上发现的,凭小姐的身高,根本不可能将东西放置在那里,屋中的两把椅子,不能叠放,只是一把,也无法让她够着。”
汪靖道:“桌子呢?”
冷月迟疑了一下:“应该够不到。”
“应该?”汪靖蹙起眉来:“移步花荣院。”
出门的时候,冷月悄无声息来到了汪冉攸身侧,小声对她道:“小姐放心。”
汪冉攸这才明白,冷月是故意将人引去的花荣院。
毕竟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一行人来到花荣院洛洛的屋中,冷月先将椅子摆好,洛洛踩在上面,点着脚尖,侧身去够,一只手才将将能摸到柜顶的边缘,若是想要捧起玉如意完好的放在那里,是完全不可能的。
然后冷月又开始推桌子,这桌子是当初汪冉攸帮洛洛挑选的,外面是红木,里面是一整张的白石。
冷月咬着牙也没有推动,何管家见状也过来一起推,二人合力,才将桌子往前挪了挪。
汪靖看到此,心里已是明白,他扬了扬手:“莫要推了,她那身子骨,根本推不动。”
说完,汪靖环顾四周,这屋子陈列的简单又精致,除了这张桌子与椅子,便没什么可供洛洛攀爬的的东西了。
就在屋里即将陷入沉默的时候,一个若有所思的低声传来出来。
“看来这件事不是一人能做到的。”
大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汪冉茵,她佯装着猛然回神,带着歉意地看向汪冉攸,然后低下头来:“姐姐莫怪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得有些微妙,好像是她不慎说出了实情一般。
汪冉攸冷看了她一眼,她立即低下头来,一旁陈氏抓住这个机会,赶紧对她道:“冉茵可是想到什么了,快和你父亲说说。”
汪冉茵不时用眼睛偷瞄汪冉攸,好像很害怕她的样子,支支吾吾开了口,却每个字都能叫人听清:“姐姐今天下午是出去了,可花荣院还是有人的吧……”
汪冉攸出门带的是冷月和洛洛,秋枝便成了花荣院留下的人中,等级最高的。
秋枝被带了进来,说话前扫了眼汪冉攸,便很快将头低了下去:“回老爷,今日奴婢一直在院中,没见到什么人进来,哦,对了……”
顿了顿,她蹙起眉头道:“午膳过后,洛洛小姐行色匆匆地跑了进来,很久才出去。”
“你胡说!”
洛洛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汪冉攸忙将她按住,替她说道:“午膳后,洛洛根本没有进来过,我们是在一起的,更何况,洛洛一个人根本没法藏东西到柜子顶。”
秋枝刚才不在屋内,并不知发生了何事,她只是按照提前设计好的说了。
她看了眼一旁的摆放凌乱的桌椅,便明白过来,赶紧又道:“她和冷月一起进来的。”
“一起?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想隐瞒什么,老实交代,这东西是不是你偷的,怕人查出来,便趁我们不在,就藏到了洛洛屋中!”
汪冉攸不再客气,直接道。
秋枝吓得打了个哆嗦,不由抬眼看向一旁,汪冉茵抿着唇瞪了眼她,随后向陈氏身后挪了挪。
汪靖冷着脸,又问了一遍,秋枝这次一口咬定,是冷月和洛洛一起来的,连具体的时辰都说了出来。
何管家听了,突然发声:“不对啊老爷,我记得那个时候,冷月正在我那里记载备马出府的事,并没有离开。”
“啊,”秋枝明显慌乱起来:“奴婢说错了,是,是申时……”
何管家摇头否认:“申时小姐她们就已经出府了,我亲眼所见的。”
“那就是……”
秋枝还打算继续扯谎,汪冉攸却不给她编下去的机会了。
她直接对汪靖道:“父亲,很显而易见了,那玉如意想必便是她偷的,见您发现后,阖府搜查,她来不及销赃,便藏在了洛洛屋中!”
“不是的,不是我偷的,是洛洛偷的!”秋枝还在做挣扎。
“父亲,会不会是……”汪冉茵忍不住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