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看清面前的景象,发觉自己已经是初中生了。
一个叛逆的不羁的刚刚跟嘴贱的女同学干过架的青春期少女。
简柠背着空荡荡的书包,摸一把破皮的脸蛋。
“靠!”
那贱人下手挺狠,专门怼着她脸抓。
不过她也没有吃亏,揪着对方头发专挑软肉掐,脸上也没落下。
对方尖叫声比攻击力高一万倍,在她脸上挖出来的指甲痕洗去了血痂过个一两天就看不清了,就是这头发上黏着的口香糖太麻烦。
“啧。”
简柠走进自己的房间把书包丢在桌上,对着镜子照了照。一会儿还是洗把脸去小区外边理发店请理发师把头发处理一下。
她刚站起身准备出门,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柠柠你在家吗?”是继母,声音娇软,她朝简柠的房间走来,“我听你老师说了呀,你在学校打架了是吗?”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打架呢?”
“是不是伤的很严重啊?”
继母走到门口,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被锁死了:“柠柠?柠柠你开门啊,别难过啊,有什么事儿跟阿姨说说啊。”
说个屁!
简柠烦躁的叹气,她扯着头皮上的那款口香糖,口香糖紧紧扒着她的头发丝,纹丝不动。
“柠柠你开门啊!”继母拍着房门,放大了声音喊着,“不就是打架输了吗?没关系啊!真的,没关系的。”
输你妹!
简柠一个个抽屉扒拉开,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工具。
直到拉开最后一个抽屉。
她盯着抽屉手顿下,剪刀锋利的刃反射出冷漠的银光。
“柠柠?”继母锲而不舍,一声紧着一声的喊着,“柠柠你别难过了!你爸爸马上就要回来了,你……”
她这最后一句没喊完,门忽然被用力从里面拉开,继母看着简柠目瞪口呆,嘴张张合合半晌,终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的头发?!”
简柠拨了拨及耳的头发,挑着眼尾看她:“好看吗?”
“你......”继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回想起自己的拍门的主题,“那个小孩也是无意的,你别生气啊,跟自己头发过不去......”
“无意?”简柠嘲讽的勾了勾鲜红地嘴唇。
刚刚她翻抽屉找到一盒拆过了的化妆用品,留了个气垫粉底和大红色的口红。
应该是她母亲当年离开时候忘记带走的。
已经过期了。
可是擦在脸上还是能够把那些伤痕盖住的呢。
简柠挠了挠有点不适应的空落落的后脑勺,慢悠悠的说道:“我免费帮她家长教育孩子,免得她以后嘴贱眼瞎又跑到别人面前说什么‘你妈死了’这种话被打断狗腿。”
“你......”
“她说你死了呢。”简柠这一句咬字清楚,一字一顿。
继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哦,不对。”简柠像是忽然想起来,轻轻拍了自己的脸,不小心碰到伤口,她一咧嘴赶紧收住,轻轻柔柔的笑起来继续说道,“我妈妈呀,明明是被奸夫□□气走的。”
“柠柠!”继母脸色难堪,“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简柠面无表情,她盯着继母的胸。
现在好了,她再也不用急急忙忙的扣胸/罩的挂扣了。
继母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柠柠?”
“......”
“……简柠……简……简简……柠柠?……”
嗯?
谁?
是谁的声音那么温柔让她在受伤的时候不用担心自己的仪表会“失礼”……
盛夏看见简柠睁开了眼睛,松一口气:“你刚刚是不是睡着了?”他小心翼翼道,“我知道不该打扰你,可是你到家啦,回家躺在床上睡一觉恐怕会更好。”
“……嗯。”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一片阴影。
盛夏有些紧张:“不、不好意思把你叫醒啦。”
他观察着简柠的脸色。
忽然,简柠朝他张开双臂。
盛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