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的空调吹的实在太暖和，寂静将神经抚平。
但……
不行！
简柠不认输的瞪大双眼。
跨年夜怎么能先睡过去呢？
她还年轻！她还能跨！
简柠挣扎着不肯就此放弃的眼皮抖动着。
盛夏发觉，挪过去贴近了些，带着男人身上不知从哪儿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意，他轻声问：“困了吗？”
“没……没有……”简柠迷迷糊糊的说着，然后不由自主的又拉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男人不由得笑了，他弯下腰调整了座椅。拍拍女人蓬松的毛茸茸的脑袋，头上因为冬日静电而遗世独立的呆毛精神满满的挺立着。
他轻声哄道：“要不先睡一会儿吧。”
“不……不行，”简柠负隅抵抗，“跨年……烟花……”
盛夏看着她的长睫毛一抖一抖的，哭笑不得，他凑到简柠耳边轻声保证：“我在这边看着呢。你尽管睡，快到了我喊你。”
“……”简柠沉默了许久，不知是在怀疑盛夏的信誉还是理智与困倦在作斗争。在盛夏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忽然歪了下脖子，轻轻点了点头：“嗯。”她的呼吸渐渐平缓，睡了过去。
盛夏也放平了座椅，侧身靠下，眼神专注的看着睡颜平静的女人。睡梦中女人飞扬的眼尾放缓了坡度，变得柔和了起来。饱满的脸颊因为暖气微微透红，她的唇线清晰，涂了漂亮唇膏的嘴新鲜诱人。
盛夏离的近了些。
又想离的更近些。
四周静谧，简柠平缓的轻微的呼吸声清晰，就吹拂在他的耳边，带着冬日不曾有的暖意，烧红他的耳尖。
“砰！”
促急不防，烟花炸开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简柠被声音吵醒，“嚯”的睁开眼，一时之间眼神还有些迷糊。她的第一反应侧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盛夏，从对方的瞳孔之中看见自己的模样：“盛夏……12点了……吗？”
盛夏的身体僵在原地，心脏“咚咚咚”的鼓噪个不停，他的下巴刚刚被对方嘴唇轻轻擦过的触感扎进他的心脏让他心跳加速。
“嗯。”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哼，”简柠从鼻腔之中软糯的哼出声音。她复闭起眼睛，举起双手高呼：“盛夏新年快乐！”
欢呼完，她转过身去，紧紧搂住了盛夏的脖子。烟花耀眼，光芒透过车窗点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
盛夏的手在空中踌躇几许，最终捏成了拳头放在自己的身侧。他的鼻尖是女人幽幽的发香，他说：“新年快乐。”
烟花熄灭的很快，车驶回城里。马路上车流人流汹涌，根本看不出此时竟然已经过了深夜时分。
他们被夹在车流中跟着挪动。
简柠闭着眼睛养神，阖上的漆黑视网膜上一直还残留着刚刚惊鸿一瞥的绚烂。
忽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没等简柠将手机摸出来，那电话响了几秒便自己挂断了。简柠闭着眼睛掏啊掏啊掏出来，拿起来看了一眼，一个陌生的没有记录过的号码，便没再理把放了回去。
盛夏开着车，抽空歪了一下头：“骚扰电话？”
“不知道……”简柠睁开眼，看着面前滞缓的车流，“没想到跨年的晚上还这么敬业？”
没过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了。
这次响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一些，等简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之后才自己挂断。
还是刚才那个陌生的号码。
手机号。
简柠皱眉，拖着长长的尾调：“这谁呀～大晚上的……”
盛夏小心看着周围加塞的车，随口猜测：“会不会是哪个学生的祝福电话？”
“不可能吧……”简柠翻了翻QQ：“这个点儿了还敢不睡觉打电话肯定得挨揍。而且……不至于吧？小孩发的信息我也都回了。或者等明天见面了再说也不迟啊。”
“万一是人家学生对你爱的深沉呢？”盛夏打趣道。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来：“没准还真的是呢。你想想上次追到你家里来的那个小孩。”
简柠侧头睁开了眼定定的看着他笔挺的侧颜：“盛夏同学，你怎么那么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