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子眼里还是迷茫,看着洛婉,他想问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也是经历过所以才不怕的吗?
士兵中有了不小的骚动,洛婉抬头看去,因为女子本身的缘故,她不算高,尽力去看,也无法透过前面层层的人知晓是谁来到了最前方。
马蹄声盖过了一些士兵的惊呼,洛婉轻易地就能看见前面来了一行骑兵,粗略看去应有五百人。
为首穿着银白色盔甲的人,赢得了所有士兵的瞩目。
霍北表情冷峻,在最前端控制身下的马匹转过来,对着身后的四千士兵大声说:“能与你们一起战斗,是我霍北的荣幸,为了身后的百姓和国土,上战场吧!”
“杀!”
“杀!”
“杀!”
并没有多么华丽的辞藻,也没有多么刻意的渲染,但是洛婉连同身边站着的所有人,高举起自己手中的兵器,热血沸腾地呐喊回应。
军师许商站在城楼上看着,右手习惯性地摇着自己手中的折扇,左手却按在自己腰间的佩刀上,轻笑出来,“有些人天生就是让人来追随的。”
许商转过身,来到外城楼墙上,看着那边也集结完毕的蛮夷兵队,扭头吩咐下去,如果蛮夷士兵冲出口子到了城楼下,那么就立刻进行城楼上的攻击,必须要把北江守得严严实实的。
楼下的城门打开了,霍北带着身后的士兵缓缓出了城门,立于城楼外,等着蛮夷的靠近。
远方黑压压的一片,多次交战之后,北国损失严重,蛮夷也元气大伤,此次进攻最多也不过有五万人,只是同时,霍北也知道,最少也有一万人。
四千对上一万,并不是必败的战,但是霍北还是嘱咐了许商,只要有蛮夷的人靠近城墙,开始攻城,那么立刻就泼下沸水、砸巨石,哪怕会牵连伤到旁边的北国士兵,也必须要将蛮夷除尽。
但这是最下策的,霍北更希望的是,身后这些上过战场、或是没上过战场的士兵能坚持下去,一定把城楼守好了,一个人也不要放过去!
“呜——呜——”
随着蛮夷人的吹角声,两军对峙。
蛮夷人将领是个脸上有古怪疤痕的男人,他并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骑着马在蛮夷军队钱转悠,用着嘲笑的口吻和霍北宣战:“霍家小子,你老爹都被北国皇帝杀了,你居然还要帮他儿子守江山?你就不怕半夜被你老爹掐死吗?”
蛮夷士兵发出哄堂大笑,一个个的好像听见了天下最有趣的笑话,但是尽管如此,他们的队伍丝毫没有混乱,手上拿着的大刀也纹丝不动。
北国的士兵怒目而视,手上更加用力地捏住战刀,但没人有动静,只一心等着将军下令,好立刻去厮杀,将自己的愤怒通通宣泄在砍向敌人的战刀里。
霍北面色不改,仍然端坐在马上,冷眼瞧着蛮夷人将领的猴戏作派,北国的冷漠相对,让没有收到预料效果的蛮夷将领恼羞成怒,一声冷哼,夹马挥剑,“上!”
战争已经开始了,所有人分散开来,以伍为单位截杀奔来的蛮夷人,霍北则上前与那蛮夷将领交手,马上的交锋你来我往,都为了置对方于死地,招招过去,两人始终不分胜负,但霍北时不时还能把旁边的蛮夷人顺手解决了,而这让蛮夷将领冒了青筋,交手更加狠辣。
地面上的短兵相接,刀与刀的碰撞产生的火花和刺啦声,刀没入人体的闷声,还有旁边的人坚持不住倒地的声音。
小狗子原来的热血慢慢凉了,他拿着刀的手开始颤抖,开始觉得手上的刀太重了,他夹在洛婉和白菜的包围圈里,只敢不断地转着身,双手拿着刀对着将要靠近自己的人,却不敢上前挥或刺去。
“嘶——”李义杀红了眼,一刀将小狗子背后的蛮夷人的脑袋砍掉了,“狗子!杀!”
小狗子在李义砍下去的那一刻转过了身,鲜红的血还带着人的体温溅在了他的脸上,他手里的刀立刻就掉了下去,李义却已经杀去了别的地方,无暇顾及他。
白菜一面挥刀向蛮夷人,一面注意着小狗子的动静,“赶紧把刀捡起来!”因为注意力放在了小狗子身上,白菜的左臂被蛮夷人划破了,但他就像没察觉一样,只是仍旧拿着盾牌,右手将刀刺进蛮夷人的胸口。
“把刀捡起来!”洛婉脸上也沾上了血,她在杀了自己身边一个蛮夷人之后,立刻来到小狗子旁边,就在他周围,和那些蛮夷人搏命,小狗子掉了眼泪,却也捡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