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看到领头的人是之前那个郑德大人的护卫就知道他们是在针对洛婉,立刻站到了洛婉前面;孝义瞧见李义的动作,也明白将要有不妥的恐怕是洛婉,当即也迅速背对着洛婉护着她,直面着那群人;
小狗子什么都不懂,但却看得清站位,虽没问话,却也主动地站在了洛婉的另一侧,看着那群虎视眈眈的人,张开了手,好像母鸡护崽一样,把洛婉护在自己背后。
被李义、孝义、小狗子护在中心的洛婉,心里很是感动,她自然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什么,但她绝不后悔,也不会害怕。
洛婉伸出双手点点孝义和小狗子的后背,然后执拗地站在了李义身边,将自己完全暴露出来,“是找我吗?我是洛十三,有什么事?”
“你还问有什么事?我是郑德郑大人的贴身护卫郑虎,你冲撞了郑大人,还企图伤害他,我是奉了我家大人的命令,来抓捕你,然后军法论处的!”郑虎显然还记得之前洛婉的厉害,虽然话说得理直气壮,气势汹汹,但他紧捏住佩剑而勉强隐藏自己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害怕。
连大人都敢直接动手的人,万一直接对他下手了呢?!
“胡说八道!十三何时想要谋害郑大人了?”李义瞪大了眼睛,凶神恶煞地盯住郑虎,扫视着眼前一片的士兵。郑虎有些语顿,还未来得及思考和组织语言,就又听得另一人开口。
孝义向面前站着的士兵们行了简单的同礼,然后有些亲切地说:“各位兄弟。大家都是北江军营的士兵,你们来得晚,但想必也应当瞧见了你们来时的我们,我们每一个都在北江战场上一直坚持到最后。摸着心回想一下,我们中有谁会故意冲撞大人呢?更何况是伤害?你们来时也知道我们当时的状况,只剩下我们这一丁点儿的人要扛住上万蛮夷人的进攻。防御之时,或许是有疏忽礼节的地方,但想必在军营里,而且是如此紧张的地步,朝廷的大人应不会不识大体,还硬是要追究的吧?或许,是有人狐假虎威了?兄弟们不要被外人牵着走啊。”
孝义这一番话说出,就让郑虎带的这几十个士兵有些犹疑了,他们确实没听到郑德亲口说,而且回想一下,当时他们确实都在拼命,当时没注意的,只看看他们此时的战衣也可略知一二了。
看着这些士兵们立刻被说服的样子,郑虎马了脸,当即从怀里掏出郑德的军牌,高举向上,“所有人听令,立即把洛十三押回去,交给郑大人亲自审理。”
连皇上御赐给招兵大人的军牌都交给了郑虎,看来这个郑德大人是铁了心要收拾洛婉了,知道不好的孝义和李义对望一眼,软的是不行了,只能来硬的了,只是没想到才和蛮夷人打完,就要和自己人内斗了。
洛婉拉住了他俩的小动作,不在乎那些士兵向她举起的战刀,只是看着郑虎,“郑德大人也只是一个招兵大人。我是北江军营的士兵,无论我有无过错,应当处置我的也该是我们将军,不是这位大人。”
“你要谋害的是我们大人,大人当然有权处置你!”郑虎出发前,郑德再三嘱咐,一定要把那个小子带过来给他,不能让霍北插手,否则就只能草草处置了,他可有好些手段折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既说我谋害,那可有证据?”洛婉轻轻淡淡地回应着郑虎,看着郑虎无法反驳,直接挥手打算强硬动手的动作,洛婉笑了,“不知你们这些拿着战刀对着我们的人,可否担得起我们一声兄弟?”
这一声问话,不止惊住了面前的一群人,同时也惊住了李义三人,虽然吃惊,他们却没有阻止洛婉继续说,在他们的私心里,他们确实心有疑惑,不吐为伤。
那些人拿着战刀,不知该不该回应这句话,却见得郑虎的脸色倏忽更沉了下去,不少人都打算忽视,直接动手,毕竟他们这一路上是知道郑虎和郑德的关系,也知道郑德的脾气的。
“你们身为北江军营的人,不以守卫北江、守卫北国的将军为首,反而轻信于一个招兵大人的守卫,就要把你们应当在战场上指向蛮夷人的战刀,对准将和你们并肩作战的人。你们一路上走走停停,是否从没看过你们头顶上的旗帜,顶着的大大的‘北江’二字?”
洛婉一席话说得那些人有些拿不动自己的战刀了,也不知是谁先起了头,收回了战刀,慢慢地,这些人不再是剑拔弩张、随时要动手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