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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安在慈恩宫待了整整一下午,直到晚膳前才向太皇太后请辞,太皇太后如今得了个白白胖胖的新孙子,正抱在怀里稀罕着,元安说要走,她也不留,还催她赶快回去陪自己大孙子,省的大孙子一来她这里就冲她抱怨,说太皇太后抢了他的媳妇。
元安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埋怨道:“祖母如今有了晨儿,也不稀罕孙媳了,孙媳现在是明日黄花喽!”
太皇太后笑眯眯看了元安一眼,故意沉下脸:“想要哀家稀罕你,你就赶紧给哀家添个大胖重孙孙,不然哀家才懒得稀罕你。”
元安闻言忙不迭行礼退下,跑得比兔子还快,惹得太皇太后睨了她的背影好几眼。
今日已经第二次提到孩子的事了,站在慈恩宫门口的元安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脸一红,好像有个孩子也不错……
元安回到含光宫时,庄煜正伏案沉思,元安一进门就看见他眉头紧锁十分苦恼的模样。
元安挥挥手让小茴等人退下,然后踮起脚,领着凤尾裙摆悄无声息朝庄煜靠近,庄煜陷入沉思中,元安在他眼皮子底下绕到他身后他也没有发现。
“想什么呢?”
元安猛地扑向庄煜的后背,没想到庄煜虽然满腹心事,反应却很灵敏,元安第一个字出口时就被他转身拽住胳膊拉到怀里。
元安一屁股坐在庄煜大腿上,双手被反锁,困在庄煜怀里。
面对自己送上门的美人,庄煜毫不客气地衔住甜软的香唇狠狠吸着,直到元安觉得自己的唇火辣辣的灼热,庄煜才顶开元安的牙关,继续攻城略地。
等庄煜松开时,元安只觉得浑身发软,如同一汪春水只能软倒在庄煜怀里,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元安把脸埋在庄煜胸膛上,默默喘着气,好一会才开口问道:“怎么了?朝堂上又有麻烦事了吗?”
元安能清楚地感觉到庄煜心口的烦躁,刚才的庄煜动作过于凶狠了些,让已经习惯被他温柔以待的元安十分不适应,但是她从庄煜的气息流转间察觉出庄煜的烦躁,便没有挣扎,而是默默挺着胸脯予取予求。
庄煜怜惜地轻抚着元安微微散乱的发髻,心情不虞:“北疆战事吃紧,蛮族不知怎么的冒出一个姓赵的军师,用兵如神,他利用北疆天险屡屡击退北伐大军,我们损失颇为惨重。”
元安惊讶地抬起头:“据我所知北疆的蛮族尚武,可以说是全民皆兵,但是蛮族只是个小部落,而且北疆气候恶劣,就算把蛮族全部老少妇孺都算上,至多不过十万人,能上战场的就更少了,你可是派去了十五万北伐大军,后又将荣国公也派了去,怎么竟也败了?”
庄煜道:“倒也没有败,只是北疆气候恶劣,一日四季又有天险阻碍,将士们在山脚下时还是夏天艳阳高照,到了半山腰就是开始下冰雹子,好不容易到了山顶,还没等翻过去,狂风骤起,又到了冬天,将士们一半都病倒了,剩下一半也十分难受,而蛮族的人都是长时间生活在北疆,早就适应了那里突变的气候。”
元安微微叹气,蛮族若是老实,她和庄煜都不愿意开战,可是蛮族隔三差五就突袭边界,在她来大都的路上,就数次听到蛮族打杀抢劫的消息,最惨烈的一次血洗了大尧北界三个村庄,不管男女老少,无一人幸免,其惨状令人不忍闻。
也许是看大舜新换了皇帝,蛮族便开始试探大舜新皇帝的底线,初时只是偶尔骚扰一下边界百姓,不过是抢些粮食财物,并没有伤人,庄煜在战场上待了数年,见多了两军交战后横尸遍野的惨状,也不欲开战,没成想蛮族以为舜国新皇软弱,越来越过分,后来竟发展到屠村的地步。
庄煜震怒,再也忍不下去,不顾姚相一派的反对,执意出兵北伐。
这是庄煜登基后发动的第一场对外的战役,尤其又关乎着三个村庄几百口人命,若是胜了,庄煜必定声望大震,龙椅也就坐稳了,若是败了,威望大减,姚相也不会轻易揭过此事,他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元安对此心知肚明,她柳眉轻蹙,垂首绞着手指,没有看庄煜,庄煜也不开口,只轻轻抚摸着元安的发髻。
良久以后,元安才长叹了一口气:“你直说吧,你是如何打算的?”
庄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我欲御驾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