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楝说:“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负责,”白思禅点头,“你别难过,我不是那种拔那什么就无情的人。”
她缩在被窝里,小小的一团,却告诉他自己会负责。
何生楝说:“我这人很死心眼。”
“看出来了一丢丢。”
“我认定的人,就不会变。”
白思禅侧躺着,被子往上拉,遮住她的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乌黑的眼睛在外面。
她轻声说:“我也会从一而终。”
绝对不会像父母亲那样。
猛然记起一事,白思禅伸手去够自己的手机,可惜距离太远,手短,她努力往前伸,依然触碰不到。
何生楝拿了过来,递给她:“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白思禅看到屏幕上的时间,惊了:“——今天上班要迟到了。”
已经九点了。
何生楝下床,站起来,去拿自己的戏衣服,安慰她:“我已经帮你请了假,别担心。”
白思禅震惊地抬起脸:“你帮我请假?”
天,那样岂不是要暴露了啊。
何生楝站在衣柜前,在两条裙子之间犹豫不决。
听到了白思禅的疑问,他继续给她打定心针:“我拿你手机发的短信,只说你发烧了。你喜欢粉色还是嫩绿?”
“嫩绿。”
何生楝的衬衫扣子只扣到一半,转身将那件嫩绿的裙子递给她:“需要我回避吗?”
白思禅涨红了一张脸:“需要。”
哪怕昨夜两人已经无缝隙接触过了,但白思禅依旧不适应在他身体面前暴露身体。
何生楝去了卫生间洗漱。
白思禅飞快地穿上裙子——
她也终于看清了自己身上的痕迹。
指痕,还有吻痕,红红紫紫的一片。
她从小皮肤就敏感,在同一个地方硌的久了,就会青青紫紫一片。
只是看上去恐怖了点,其实已经不疼了。
但腰和腿不舒服,撕心裂肺倒不至于,更像是跑完一千米之后的状态。
肌肉酸疼。
白思禅小心翼翼地换上了嫩绿色的连衣裙。
但遮不住脖子里的痕迹。
她脖子上,也被啃了一口。
白思禅有些懊恼。
何生楝走了出来:“怎么了?”
一出来,就看到小姑娘闷闷不乐地坐在床上发呆。
白思禅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惆怅:“总不能顶着这个出去吧?”
何生楝俯深,一手撩起了她的长发,另一只手抚摸着那块痕迹。
他说:“你就假装这是刮痧。”
“掩耳盗铃,”白思禅放下头发,想了想,将头发分作两股,散在肩膀:“这样的话,不仔细看,你是不是就看不出来?”
何生楝点头。
白思禅这才稍稍放了下心。
何生楝妆若无意地问:“你昨晚怎么会喝酒?不是不能喝的吗?”
白思禅犹豫了一下,告诉他实情:“我一直喝果汁,但不知道为什么杯子里会有酒。”
何生楝目光一沉。
白思禅说:“也可能是不小心洒进来的呢。”
她和何生楝都清楚,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她只是找个借口,不要让何生楝迁怒其他人。
何生楝说:“下次别参加这样的聚会。”
白思禅答应了。
因为何生楝给她请了假,白思禅今日不用去上班;但有别的事情等着她——
祝杏好不知从哪里听来了风声,火急火燎地打电话给她,颤着声说小白小白人生很美好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啊。
白思禅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早餐是冯妈煮的荷叶莲子羹,菜色是脆藕和椒麻鸡。
何生楝坐在她对面,听着白思禅在同祝杏好讲电话。
祝杏好都快急哭了:“这么大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那个继母一肚子坏水,现在肯定得意疯了吧?小白白,你现在在哪里啊?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白思禅安慰她:“别着急,我现在住在——”
她侧脸看了何生楝一眼。
何生楝夹了块脆藕,放在口中。
白思禅说:“我在何生楝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