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蝶暗自翻着白眼:……
呵,说的真真好。
白梦蝶为了向某人展示自己没他想的那么娇弱,从床上起身。
“你别,本姑娘可以自己走!”她一脸正气,拒绝夏侯离的搀扶,从容淡定。
她步履蹒跚,围着夏侯离转了几圈,又在屋里颠颠走了个来回,高高抬起她那骄傲的小脑袋,拍拍夏侯离的肩,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看,我这不走的挺好的。”
夏侯离轻笑:“幼稚。”
白梦蝶叉腰对他吐舌:“你管我!”
顾昕没有敲门,捧着几株绿色的莲蓬闯进来,打断了幼稚的两人:“姐姐,这莲子新鲜,阿奶早上才到池塘摘的。”
“咦,哥哥也在啊,”看见夏侯离也在,顾昕说着。
夏侯离:……
嘿,这姑娘敢情刚才就没看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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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残阳半悬空中,如同流心咸鸭蛋蛋黄一般,黄澄澄金灿灿的,与湛蓝的天空渐渐渐渐混为一体,煞是好看。
河边芦苇丛生,清澈见底的河水倒映着残日。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蝉鸣蛙叫,稻香扑鼻。
河水绕道,围着整大半个村子,也算得上是条母亲河
沿岸聚了不少村里的人,颇为热闹。
顾昕本来吵着要和白梦蝶一起,可被同村的小伙伴叫住,于是果断抛弃白梦蝶。
白梦蝶扶额,那丫头当初忽悠她来河边的那股热情呢,这么快就燃烧殆尽了?
“夏侯离,你看,那边有大块芦苇从,像不像盛都城外的那条河。”
那芦苇从就在河岸边,数量多,长得高,白梦蝶眼尖一下就看见了。
她突发奇想,觉得有这个可能:“对了,你说沿着这条河会不会走回盛都?”
夏侯离极目远眺,片刻之后摇着头:“不会。”
干脆利落,极其不给某人面子。
白梦蝶刚然起来的一团热情,就这么被生生浇灭,连烟都不带冒一下。
她腿本来就没痊愈,从顾家出来走了这么久,站着也累,反正天未黑尽,现在也没开始放灯,她索性就拉着夏侯离在芦苇便的坡上坐下。
夏侯离给她指着河对岸的大树,白梦蝶侧头靠在他肩上。
凉风习习,吹散了一身的燥热。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芦絮在空中满天飘洒,四处弥漫着,落在白梦蝶头上、脚边,她不由想起一首歌,情不自禁哼唱起来。
夏侯离从来没听过这种歌,只觉旋律好听,轻声问着怀怀中的人:“这是什么歌?本王怎么从未听过。”
白梦蝶:……
呃……尴尬,突然被问住。
她记得这歌是爷爷在她小时候常常在她耳边哼唱的一首歌,具体什么名字,她哪里记得这么多,反正只要是红/歌,她都不会刻意去记歌名的。
白梦蝶想了好久,奈何脑容量有限,脑细胞不给力,硬是想不起来歌名,就此作罢:“呃……我忘了。”
她眨巴眨巴大杏眼问着夏侯离:“好听吗?”
夏侯离:“好听,再唱一遍。”
“OK!”白梦蝶点头,又唱了起来。
短短几句,声音如山间黄鹂,婉转动听。
夏侯离意犹未尽:“没了?”
“没了,”白梦蝶挠挠后脑勺,嘻笑到:“我就只会这几句。”
“谁教你的?以前怎么没听你唱?”夏侯离刨根问底,垂眸看着怀中嘻笑的女子,目光深沉。
白梦蝶这才察觉自己有些过分活跃,完全了把杨蝶的个性暴露出来,心中一惊。
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开始有的没的胡扯:“没谁啊,这几日多梦,我在梦就听了好几次这歌,熟悉熟悉自己就会了。”
她怕夏侯离问个没完没了,到时候她还要扯一个更大的谎来圆,更累,于是扯了扯他袖子,提议:“要不,我再给你唱一遍?”
夏侯离微微点头,闭眼听她唱歌。
白梦蝶心中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