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吧。”孙昙说:“反正迟早的事,到时候她走,记得叫上我去送啊,做戏做全\\套。”
“谢谢你啊。”陈林说。
“客气。”孙昙瞪他一眼,“火锅还是你请的呢。”
钟川泽其实不爱吃这些热辣的食物,第二天菊花难受。
但好友一直精神不振,他只好舍命赔君子。
“以前夏安真来过这里。”宋时鹤坐下就说:“她当时坐的就是这个位置。”
“点鸳鸯锅吧。”钟川泽转了话题:“麻辣锅会要我命的。”
宋时鹤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只是单纯因为这里夏安真曾经来过。
“随便你,我不饿。”
“我说你——”不饿还来,钟川泽没好气地在菜单上随便乱画几下,递给站在边上的服务员,“就这几个菜。”
“阿泽。”宋时鹤说:“这几天有点奇怪,我睡觉的时候老是听见,有个刻意很卖萌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钟川泽说:“我帮你约我们医院的心理医生吧。”
“我不是幻听。”宋时鹤说:“那个声音问‘你想去找她吗?舍弃这里的一切,你愿意吗?’。”
“哦,那你马上说好啊。”钟川泽站起来问:“哪里调酱。”
“前面右拐。”宋时鹤说:“帮我调一个,香油、蒜、香菜、葱、酱油、辣椒。”
“滚!”
钟川泽甩下这句话就走了。
交友不慎啊。
钟川泽走去调酱区,还没一分钟就神色慌张跑回来,宋时鹤注意到,他两手空空。
“我操!”钟川泽坐回椅子上,脸朝着外面,像是在躲着谁,“孙昙!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宋时鹤往那边看了一眼,隔了两桌的距离,孙昙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吃火锅,店里生意火爆,人来人往的,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人家又不是冲着你来的。”宋时鹤淡淡地说。
钟川泽说:“我知道。”
话刚一说完,他愣了愣。
不是冲着你啊,急个毛。
戏这么多,啧啧啧。
“我不要酱料了。”钟川泽喝了一口酸梅汁,表情管理失控,“特么的,这么酸?”
宋时鹤说:“应该给你点柠檬汁。”
“她走了。”宋时鹤说:“人家来得比我们早。”
钟川泽这才敢正眼往那边瞧。
孙昙跟着一个人模狗样的男人一起去往收银台,这男人,长得不怎么样,还有点微胖,身上的西装也不是定制款。
那欠揍的模样令钟川泽颇为不满。
这小子,不就是那天在医院抱孙昙的么。
原来备胎早就有了。
钟川泽想,怪不得那天在办公室敢对他大声嚷嚷。
越想越气,什么也吃不下了。
宋时鹤看着一直自顾自生闷气的钟川泽,“你知道我现在看你的眼神是同情吗?”
“纳尼?”
“小媳妇被人抢走的可怜男人。”
“绝交!”
钟川泽本来就对火锅不感兴趣,没吃几口就不肯动筷了。
宋时鹤也只是为了回来缅怀,两个人兴致缺缺,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钟川泽今天突然想早点回家,就没去酒吧找狐朋狗友嗨了。
开车回到钟家别墅,李阿姨正在厨房里打扫卫生,听见外面有声音走出来问,“钟少爷,需要吃晚饭吗?”
钟川泽摆摆手,“不用,给我倒杯水就好了。”
“喝汤吗?”李阿姨慈祥地笑:“我下午才开始煲的,现在喝刚刚好。”
钟川泽看着她,这温和的笑意很像孙管家,突然不忍拒绝,“也行,好久没喝你煲的汤了。”
他原本准备上楼的动作转向了餐厅的餐桌。
李阿姨盛了碗汤递给他,“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我煲的。”
钟川泽笑着说:“肯定习惯啊,留学回来后,天天都在喝到你煲的啊。”
“怎么会?”李阿姨说:“你都不常在家。”
“中午啊。”钟川泽吹着勺子里冒着热气的汤,“孙昙天天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