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于百宝箱中翻看些许东西,秋修敏倏地瞧见了里面的一物,手中捧着的百宝箱也随之坠落在地上,里面大大小小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怎、怎么这个会在赵听南的手中?”秋修敏握着白玉瓶的手颤了些许,水眸中的黑瞳因那物紧缩着,本是舒展的眉也蹙紧着,连说出的话也没往日那般的流利。
白玉瓶刻划着些许纹络,而内隐隐可见的液体,却是那么地熟悉。迟疑片刻,那如葱削般的细指随即将瓶口处打开,伴随这一动作,随后清香而独特的气味从中传来。
第70章
透过槅窗向天空望去,可以瞧见天已是乌黑一片,而须臾后乌云处所下的雨已是化作倾盆般,敲打着砖瓦的雨滴发出巨大的声响。
秋修敏站在房门外,抬眸瞧着那落下的雨滴,想起方才那所见的玉瓶本是该在小丫鬟手中的东西,却落到了赵听南手中。
赵听南身为曾朝大都督怎会对一个小丫鬟的玉瓶感兴趣,若不是因为里面装着生肌水,玉瓶又怎会落到赵听南的手中。想着自从百日宴后,赵听南对自己态度的转变,秋修敏这才意识到不同。
现下秋修敏怎的还不明白,其实赵听南早就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生肌水,世间除了她,哪里还有人可以做出来。他怕是因着这一点,也猜出了自己。虽说重生荒唐,但是也敌不过事实。
雨水带来的湿冷让秋修敏身子因而颤了颤,一旁的杏枝已为小姐拿来狐狸面披风,但是还未给小姐披上,便听得小姐道:“无妨,冷着易清醒些。”
“可是小姐你身子本就不好。”杏枝不能让小姐冻着,她今日不过只是穿着一素花纹长袄罢了,若是不披着披风,小姐该要着凉了。
“若是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都督。”
倏地秋修敏只觉得肩膀处已是暖和了些许,待她回头望去,才瞧见赵听南此时穿着琉璃色罗袍,着一玄色轻裘站在她的身旁,而本是该在杏枝手上的披风也落在她的肩上。
瞧着赵听南,秋修敏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太多疑惑要询问他,但是她也知晓他定不会告诉自己。要不然也不会知晓她的身份,却并不坦诚。
“身子可是好些?”赵听南刚回府便想来看看她是否醒来,昨日的事情还令他担忧得很。重回那地方,又再经历一次那般痛苦,想是她怎能受得了。
凤眸里的担忧,秋修敏瞧得一清二楚。
“已经无碍。”昨日虽说被叶若云带到地牢当中,但是因得赵听南及时赶到,她确实未受什么伤。虽说当时心被吓得怕极了,但是现下已是还好。
忽而黑眸瞥到她滑腻的细脖处一道浅浅的乌青,他那浓密的剑眉也由得一紧,连话语也带了些许疚意,“是夫君未能保护好你。”
暗了少许的眸光,瞧得秋修敏心倏地一触,杏眸忽地染上水雾又瞬间化作莹珠落下,纤纤玉指已是抚上他紧蹙的眉,轻而柔的声音道:“听南。”
他以命护自己,她怎会不知晓呢。
赵听南听得她所唤自己,是比往日里那客气的夫君二字多了些许亲昵,“阿毓,你可再唤为夫一声?”
秋修敏瞧着他,早已不再是先前那般的生疏,连眸中也荡漾着些许迷离之意,随着樱唇轻启忽而又是一声轻柔的唤声:“听南。”
那如柔云般的娇软声音,如同春风一般,凤眸中倒映着的娇容润白中又带着粉意,看上去倒是比平日里又多了几分怜意。且因方才哭泣而沾湿的睫毛忽闪着,而那清澈的杏眸越发地如水。
喉中倏地一颤,薄唇少许后已覆上她的眼角,低沉的嗓音在秋修敏耳边响起,“再唤为夫一声。”
她这对自己如此亲昵的称呼,如同三年前一般,自从失去了她,赵听南是未曾再听她这般真真切切地唤过他。
且在这没了她的日子里,赵听南在梦中也无她的任何踪影,更何况是她的声音。
眼角传来温热的气息,入眼的便是赵听南的容颜,而听得他低沉的嗓音,秋修敏倏地鬼使神差般地将樱唇又凑了上去。
而在感受到樱唇的触感,黑瞳紧了一刻,旋即赵听南一把将她腰间揽住,便将她抱入屋内,一旁的杏枝见状早已先行一步。
袅袅的熏香在房间里环绕,在暖融融的房里,弥漫着与平时不一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