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身旁的人,秋修敏身子却瞬间僵住。
怎么,怎么会是赵听南?
“安大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眉心处因安毓手中的动作而不满地蹙起,赵听南不喜欢与其她女子如此亲密接触,除了他的敏敏。
若不是怕安毓溺水身亡,他是断然不会跳下来救她。
“抱歉。”秋修敏立刻松开了那玉手,又与赵听南保持了些许距离。
“咳、咳!”
秋修敏呼吸缓了缓,却还是止不住咳。眼圈也红了一圈,而本就白皙的肌肤,又苍白了些许,面容显得更加娇弱。
片刻后,秋修敏想着她于情于理该向赵听南道谢,带些颤音的声音倏地响起,“多谢都督。”
蓦地秋修敏抬起眼睑,却没想得映入眼帘的赵听南已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模样。
见赵听南本以发簪绾住的墨发,也因着那发簪脱落,而散在肩上。
那红衣衬得肤色又如雪般白,秋修敏不禁暗想,这样肤质的人,看上去如此的无害孱弱。
不似往日的冰霜,而是多了些许阴柔之感。
一阵凉风吹过,湿漉漉的衣衫经风一吹,叫安毓觉着那紧致的衣物似乎带来些更重的凉意,而吐出的话也带了些颤音:“不知都督为何来此?”
赵听南本是要与皇上在御花园商量些事情,可半路见安毓与一宫女走着。他倒也听说了太后要众女眷前去赏花的事情
,可瞧见她们前往的方向,甚是奇怪。
那方向与太后所在之处恰好相反,并且像是冷宫方向。想着里面住着的人,赵听南便也跟随了过来。
谁知竟见那宫女将安毓推下河来,宫女也跑的不知所踪,他又想着安毓不会水,还是先救人为妙。
见安毓此时那湿的衣物紧贴她的娇弱的身躯,因得那风,身子又忍不住打颤起来。
“路过。”
不冷不热的语气,秋修敏倒是不信他会路过,这里鲜少人烟,庭院也不曾常打理。谁无事在皇宫内闲逛于此地,哪里来的路过。
可安毓虽不信,却也是不能如此说道,只能是客气地又向赵听南道了谢。
“安大小姐日后还是莫要随意相信她人,皇宫不比安国公府。”许是想到些什么,赵听南又说道:“安国公府怕也是不安宁。”
赵听南想着竟然有人将安毓带于此,想来也是为了皇后的事情。不过这谋人性命的事情,确实是有些过了,按理来说这不太符合常理。
若是安毓死在此处,又有何人去指明证人呢?
“多谢都督提醒,若不是都督路过此处,安毓怕是已经死了。”赵听南听得这话,却不这么认为。
“安大小姐该是会自救吧,若是没有本都督多管闲事,怕是也能存活。”凤眸中带着些许打探,他的视线就落在安毓的身上,想见她有何反应。
先前他到此时,宫女已不见踪影,他向那河面瞧去,却正好瞥见安毓,似乎是想自己游到地面。而没多久,忽地听见求救声。
听赵听南的这番话语,秋修敏心突然一惊,低垂着眼睑,杏眸里如湖水般泛起丝丝涟漪。
难道那先前的情景,竟被赵听南瞧去?
心下正想着该如何圆谎,秋修敏忽又听得赵听南轻启薄唇说道:“虽说安大小姐不会水,但安大小姐向来是运气好之人,定会呼喊到他人来救,可不是吗?”
“倒也不一定,今日还是多谢都督了。”原来是赵听南并没有察觉,秋修敏心里瞬间松了些,杏眸闪过的一丝忧虑也消失不见。
而就这微不可见的变化,却敛入幽深的凤眸中。
正要说些什么,两人此时身旁已经走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软糯的声音使秋修敏忍不住抬起了头。
“你们是什么人呀?”一孩子瞪着圆鼓鼓如黑珍珠般的眼睛,好奇地瞧着两个进自己院里的人,奶声奶气的样子,又加上孩子般柔嫩的肌肤,以及胖乎乎的小脸,惹得秋修敏想捏一捏那小脸。
孩子穿着厚厚的绸袄,本只是十月天,却穿得格外厚了些,似乎有些怕冷。而因为穿得比平日多了些,显得更加像一个小小的团子。
秋修敏走到那小团子的身旁,蹲着尽量与他平齐,轻柔的声音回道:“我叫安毓,你呢?”
小团子听得那温柔的语气,又瞧见安毓因欢喜而绽放的梨涡,以及那含水的杏眸,又加之如画般的面容,小胖手登时抓住她的手,眼里含着璀璨的光,惊奇地说道:“你是仙女,是吗?仙女姐姐,我叫容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