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能再受伤害了。
“既然张生已死,就希望不要再去打扰到小姐了。我也知晓,那一切不过是你的算计,只是小姐当了真罢了。”张昇听了这丫鬟的话,眸中闪过一丝波动,旋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昇心里不禁好笑,一个小小丫鬟,仗着是静一师太的弟子,就能指挥他?他自有他自己的主意,且安毓靠不靠近,那是他的事情。
瞧着远去的背影,风兰觉着张昇定是抱着某种可怕的目的而来。身为定国侯的嫡子,想必也是大皇子的得力助手。
“小姐,莫要再犯傻了。”风兰悄悄来到安毓屋内,将槅窗又关得紧了几分,生怕冻着小姐。
因天气逐渐寒冷,秋修敏是越发地不想出门,距离那日与卫瑄出门,她已是在府中又待了好几天。
“小姐,小心!”杏枝瞧见那被小姐玉手所持的花觚已有些松下脱落之意,可小姐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见花觚就要掉落在地上,杏枝赶紧叫住小姐。
但却是因着杏枝的声音,秋修敏一个没注意,那花觚随后已是摔落在地上。
“哎哟,小姐,您可没事吧?”风兰与杏枝纷纷跑来询问,怕那是否伤着了小姐的手,见地下只是碎片,倒是无碎片飞溅伤到小姐,杏枝才立即去将碎片拾掇起来,免得等会儿小姐踩着。
不过在收拾时,杏枝却是对那花觚有些可惜。
昨日小姐在房内摆弄着楠木瘿香几上的花枝,因花枝是新换的,想是却是与先前的玉壶春瓶不太合适。而国公昨日为小姐带回了一天青釉海棠式花觚,且瓶的外壁刻有精致的缠枝浮雕,见那工艺该是绝好的。小姐还说,将它用以装载花枝,想是极好的。
但此时,那被小姐如此喜爱的花觚,却是碎了。
秋修敏倒是对那花觚无心疼之意,她现下只想出去走走,“风兰,杏枝,我想出去走走。听说附近的海棠园里的海棠开得甚好,我们且去看看吧。”待在府里也是心烦得很,她想倒不如去赏赏花,也许能使自己好受些。
“小姐,外边冷,抱着这手炉吧。”风兰晓得昨日圣旨带来的消息给小姐所带来的震惊,但与卫瑄相比,赵都督确实是胜一筹。虽赵都督已有平阳公主,且还有个秋修敏的存在,但国公爷已说明,二人皆以离开人世,若是小姐嫁入赵府,便是都督夫人。再者说,这是国公向皇上求来的婚事,他这般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为小姐所做的选择。
今日因要出门,风兰为小姐换上了掐金羊皮小靴,又为她寄上一件大红羽梅花绉面披风,配着里面的乳白色袄衣,倒是更增添几分冷意的姿色。
本来风兰已为小姐备好轿子,但秋修敏只想走走,反正那海棠园也离安国公府不远,她们只需穿过一段街市即可。
脑海中依旧是昨日宣读圣旨之时的话语,秋修敏心里不胜烦躁,心想怎的父亲会将她许配给赵听南。但她知晓父亲定有自己的打算,而她确实也无意反驳。且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无理由去拒绝父亲。
而上次卫瑄与她的婚事,只是太后所提出,满朝文武虽都知晓,但皇上却是还未下旨。这次安毓与赵听南的婚事,已经下旨传来,且不足一月,她就要嫁入都督府。本以为她重生一世,她秋修敏与他赵听南不会再有纠缠,可却还是要嫁与他为妻。这可不是可笑得很吗?她重活一世,还是逃不了他。
秋修敏因心中烦闷,想一人静静,可杏枝与风兰却是不放心她,她只能是让她们跟在其后,却也是与她保持些许距离。但因着杏眸低垂,秋修敏现下却是没看到行驶急忙的马车。而身后的杏枝却是瞧见了,“小姐,小心!”
待杏眸抬起,那马车便要迎头而来,她本以为自己怕是要命丧车轮,却没曾想下一刻她已入了一温暖怀抱。
“安大小姐,可否看路?”秋修敏这才瞧清楚,原是赵听南将她拉了过来。
秋修敏反应过来后,立刻脱离他的怀抱,福了福身,“多谢都督,是安毓大意了。”
现下见赵听南,秋修敏也不知是何感觉,想起不足一月便要嫁给他,她心中却是揣揣不安,对于嫁与他为妻,她是一万个不愿意。
知晓秋修敏与自己的疏离之意,赵听南也不恼,反正她还不足一月便要嫁与自己为妻,日后有的是时间,不怕她不愿意。想她那般出神,怕也是因为昨日圣旨已下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