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熊从安做包子做久了,栾母根本没想到她会反驳,而且一句一句都直接扎在了点儿上,当年的三千万可是他们一家人轮番上阵才让她拿了出来,于是直接愣在了当场。
这些年熊从安一直都是温和知礼优雅的,所以她突然间这么尖锐,也完全在栾鸿轩意料之外,而且他也想不明白,不是在说栾晓的事情吗,怎么就牵扯到钱的问题了?
熊从安把话顶了回去,突然心中升起一股畅快,好多年都没有过的畅快,看来虽然她压抑了自己这么些年,但是本质还是没有变的。
“我不跟你们吵,我们大家都冷静一下吧。”不想再待在这个让自己压抑甚至是厌恶的家里,熊从安拿了自己的包包就离开了栾家。
一气之下走了出来,熊从安不知道该去哪里了。今天刚刚挨了父亲的训斥,她没脸回去见他,熊家不能回,那她要去哪里呢?翻了翻随手带出来的包包,里面倒是有几张卡,可是这些都是栾鸿轩给她的,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花栾家的钱。
熊从安有些丧气的把钱包扔回包里,然后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她今天就是用的这个包包,回家后心绪太过混乱就随手把它放到了一边,离家时也是随手一抓就把它拿在了手里,现在她无比庆幸回家后包里的东西就没有动过,手机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有了手机,一切就都好解决了,打电话给自己学生时代就非常要好的闺蜜佳黛,让她帮自己安排一个住的地方。佳黛家里是开酒店的,安排个住处很是方便,而且她现在想要找人倾诉,佳黛一定不会嫌弃她。
果然,傅佳黛一听熊从安的请求就立刻给她安排了自家的酒店,而且扔下自己的老公,第一时间感到了她的身边。
“你怎么大晚上的在外面晃悠,不怕你婆婆说你了?”傅佳黛知道好友有个糟心的婆婆,都这个年代了还总是摆着上世纪恶婆婆的谱儿。
“我今天跟她吵了一架,就跑出来了。”熊从安给好友倒了一杯酒,扯出一个有些惨淡的笑来。
“你可总算是长了一回志气,我要是你,早就把屋顶都给吵翻了,也就是你包子脾气,才能让她那般欺负。这次她是怎么戳到你个G点了,说来也让我见识见识。”傅佳黛早就看不惯栾母的做派了,一直鼓动着熊从安在家里强势一点儿,可是毫无用处,所以这次一听好友终于揭竿起义了,立刻来了精神。
熊从安轻抿了一口酒,把脚缩到沙发上还抱起了一个抱枕,然后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跟傅佳黛说了一遍。
“栾鸿轩他还是不是男人!下面那几两肉直接割了算了!”自己女儿不护着让别人来管,要是她男人这样,她能揍得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佳黛!”熊从安有些听不得好友的话。
“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他有卖女儿的一天,那么离卖老婆的时间也不远了。从他张口跟你要那三千万开始我就觉得他不是个东西,哪有进门没多久就惦记媳妇儿嫁妆的?而且他不是说等公司周转过来就立刻还你吗,现在都多少年了,他们栾家也没破产,你的钱呢,还你了吗?还有你那婆婆,你整天受的那气,还不都是因为他,可是他说什么了吗?我就真想不明白,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这么多年了,傅佳黛也是想不明白,栾鸿轩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男人,熊从安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当年熊家的家世就摆在那里,熊从安也着实优秀,那可谓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可自己这好友,那么多出身名门的优秀子弟都没有看上,竟是看上了当时充其量算是小开而且还刚刚丧妻没多久的栾鸿轩。
“其实……我现在也有些不确定了。”傅佳黛说的每一句话熊从安都没法反驳,因为她很清楚那是事实,而且事实甚至比傅佳黛说的更加难堪。这些年女儿回家越来越少,与她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婆婆越来越多的无理要求和无端谩骂,丈夫也是越来越多的要求和越来越少的体贴,婚姻和家庭带给她的幸福感越来越稀薄,她现在也开始不确定当初选择栾鸿轩是不是正确的了。
傅佳黛清楚的看到了好友脸上的迷惘和落寞,她灌了一口酒,斟酌之后颇为慎重的说道:“从安,都说宁拆一座庙不会一桩婚,可是我觉得栾鸿轩真的不是一个良人,有的男人该扔就得扔,不能再因为他让你的后半辈子也困在那个牢笼里,他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