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眼里的喜意慢慢变得晦暗,生怕她娘瞧出不妥,忙眨了眨眼睛,遮住眼里的愁思。
灵石一看便知姑娘的心思,忙不迭的点头:“太太言之有理,如今姑娘有二子傍身,日后府中谁还敢小瞧她。”
二太太冷不丁道:“怎么?府中有人欺负她?”
大姐背着她娘对灵石摇了摇头,灵石心头一颤,赶紧解释:“不过是有些人眼气咱们姑娘好生养。”
二太太不经意的抬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此事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算了。”拿起丝帕擦拭女儿嘴角的腌渍,轻声道:“你爹怕是也快来了,到时自会为你做主。”
大姐眼眶泛红,低声道:“女儿让你们二老跟着操心了。”
“这算什么?”太太含笑道:“只要你平安无事,娘便是哭瞎了眼也愿意。”若珍儿有个万一,她如何能承受的住,不把宋家人生吃了,难消她心头之恨,如今珍儿化险为夷,便是这般,她也要宋家为此脱一层皮。
大姐慢慢喝着她娘喂得补汤,半响后,轻声道:“娘,您别走,在这陪陪女儿。”
二太太见她神色倦怠,却怎么也不肯闭眼睡觉,知她被吓到,生怕有人谋害她的孩子,遂将手中的汤碗递给灵石,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我儿睡吧!娘守着你和孩子,放心!有娘在没人敢谋害你们母子。”
“嗯……”大姐再也忍不住疲惫,微合双目,嘴里发出喃喃之音。
大约过了半盏茶,二太太见女儿睡相酣甜,眼睛一眯看向灵石,冷冷道:“跟我来。”
自打姑娘出事,灵石便知太太迟早会发怒,果然,姑娘化险为夷后,便是太太秋后算账之时,神情瑟然,垂下头跟在太太身后。
因着王妈妈不在,无人从旁劝阻二太太,遂此时的她如暴虐的刺猬,竖起浑身的软刺,冰冷道:“姑娘在安国公府过得到底如何?”
“太太……”
“你知道我的手段,遂不要有任何隐瞒,若胆敢哄骗我,你以及你娘家人的下场会如何,不用我多说吧!”
灵石打了个冷颤,脸色微白,眼眶一红,噗通跪在地上,狠狠磕头道:“太太饶命,奴婢说,奴婢说,咱们姑娘的日子过得苦啊……”说完眼泪刷的落下。
二太太脸色一白,紧紧握住手中的丝帕,指着她厉声道:“好啊……好啊……原来你们一直诳骗我……连同王妈妈一同骗我,让我一直以为大姐在婆家过得舒心顺心。”他们一家回京不久,今日初登安国公府的大门,珍儿便突遭横事,今日若不是她过来,珍儿怕是……想及此,心头的怒气似要将她焚烧般,怒不可遏。
“给我从头招来!”
灵石哽咽般抹掉脸上的泪水,控诉道:“太太,您道姑娘出事这么久,为何迟迟不见姑爷的身影。”
此言一出,如同棍棒狠狠敲向她的脑袋,她木声道:“是啊,珍儿出事,我满心惦念的都是她,却忘了那个最该惦记她们母子之人。”随后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大姑爷呢?”
灵石低泣道:“姑爷如今佳人在怀,哪还能在意咱们姑娘?”
“你说什么?”二太太猛地站起来,声色厉苒道。
“太太,此事在府中脑中沸沸扬扬,国公爷怕此事外传出去,于府中名声不好,便勒令府中众人,但有招摇生事者直接乱棍打死,因着此事,国公爷已当众打死一名小厮,众人畏惧之下,在不敢私下嘀咕,遂府中众人心照不明般像看戏子似的看着姑娘。”
二太太咬牙其次道:“那个狐狸精是谁?”
灵石低声道:“听说是勾栏院里的一个清官,如今被姑爷安置在外院。”
“好……好……好个宠妾灭妻,他们安国公府怕没脸,咱们刘家却不是那般任人欺负的。”
“太太……”
二太太低斥道:“此事为何不早早告之我们,为何一直藏着掖着?”
灵石再也忍不住低泣道:“姑娘说,她已是别人家的媳妇,怎能让老爷夫人为她操心,再说那时您和老爷还未回京,远水解不了近渴,遂此事更不能让你们知晓,省的你们日夜挂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