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挑了挑眉,起身对其福了福身,歉意道:“打扰夫子授业,是学生的不是。”
韩琛淡笑道:“打扰谈不上,在下知五位小姐心有疑问,为甚在下能过府授业于你们,不过是以往的夫子因年岁渐大,思乡心切,便跟我姑母提出请辞,再加上我做客府中,打扰多时心中甚是过意不去,遂自请授业于府中小姐们的学业。”
话音一落,五姐妹起身对其福了福身,低声道:“日后我等姐妹有劳韩夫子教导。”
“好说,好说。”韩琛脸色一红,轻声道:“那咱们继续上课吧!”
五位姑娘走后,王妈妈低声道:“太太,老奴听说为姑娘们授业的那位夫子不过弱冠之年,您就不怕姑娘们少女怀春,传出些许流言蜚语。”
二太太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抿,轻笑道:“放心,不会出事的。”
“老奴不懂,还妄太太赐教。”
“自打我们回府,早有人对我禀告过府中一切事宜,那位韩夫子是大嫂的远方亲戚,不过是个落第举子,以往的夫子因年岁渐大,思乡心切,便提出请辞,至此后,便让她这位侄儿授业于那对双胞胎姐妹,再者大房那对姐妹花年岁尚小,于情爱之事一知半解,大嫂自是在放心不过,如今咱们二房回来,在寻新的夫子已然不跟趟,遂大嫂与老太爷商量一番后,决意由他继续授业,再说咱们二房的五位姑娘,各个眼光都不低,怎会看上家境清贫的寒门学子。”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二太太淡笑道:“玫儿自是不用说,便是她在胆大妄为,也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四丫头年岁越大心也越大,更不可能看上寒门子弟,至于五丫头,只要张姨娘在一天,说什么也不会任她嫁给家境清贫的学子,至于六丫头七丫头,年岁尚小,且不用担心。”
“万一姑娘们动了心,于二房名声终是不好。”
二太太淡笑道:“你竟比我还草木皆兵。”摇了摇头,轻声道:“这韩琛明里是坐堂夫子,暗里怕是老太爷为我们老爷收的学生?”
“您是说?”
“老太爷看中之人必是人品才华俱佳,这韩琛许是时运不济,总是名落孙山,加之又是大嫂娘家的远方亲戚,遂老太爷打算让他成为老爷的学生,倘若日后高中也能成为老爷的助力,即便不中,以老爷日后的官位也可为其某个差事。”
原是这般打算,王妈妈缓缓点头。
“再者,若这韩琛起了坏心,第一个不饶他的便是大嫂,以大嫂的谋略心机,可会做这般吃力不讨好之事?”
王妈妈嘴角微微上翘:“太太心中果然早有定夺。”
“事关姑娘们的名誉及府中的名声,不能有一丝马虎。”太太淡笑,王妈妈适才这些担忧,何尝不是她心里所忧,若不是老爷提早告知她,她怕是也如王妈妈这般担惊受怕。
王妈妈恭维道:“老奴看事情远不如太太矣!”
二太太眉眼带着些许自得,淡淡道:“一会儿你去大嫂那里走一趟,问问珍儿洗三后回府之事。”
王妈妈躬着身子应道。
大房内室,郭妈妈轻声道:“二房五位姑娘已去了表少爷的学堂。”
大太太脸色苍白,淡淡道:“派人时刻注意学堂里的事。”
郭妈妈点头,随后担忧道:“老奴见您早膳没吃几口,不如唤丫鬟去厨房端点太太喜欢吃的糕点。”
“算了,没胃口。”只听大太太又道:“琛哥心性单纯,定不会做越矩之事,若不然老太爷也不会让其授业于府中姑娘们,但凡事都有万一,派人时刻注意学堂里的动静,但凡风吹草动皆要向我禀告。”
“老奴明白。”郭妈妈小声道:“早晨二少爷过来请安……”
郭妈妈只是开了个头,大太太便眼神凌厉的看向她,冷冷道:“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睿哥,既然他非要去战场送死,我权当没生养过这个儿子。”
“太太……”郭妈妈低呼一声,昨晚小厮把醉酒的大老爷送回屋子,太太竟连脸也未露,直接让老爷在矮榻上蜷着睡了一宿,唉!因着二少爷戎武一事,太太怕是连老爷也埋怨了。
这时,映红进来禀告,低声道:“太太,二房的王妈妈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