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二太太随老爷一同恭敬的对其福了福身。
大太太眼眶微红,快走两步亲自扶起二太太的手,轻声道:“二弟快快起身,且别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互相照拂本是应该,再说为人子嗣,我焉能不对公爹尽其孝心。”
二房夫妇起身后,大老爷含笑上前:“自家兄弟何须这般客套,俗话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等事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
大太太拿起丝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低声道:“老爷说的是。”
此时此刻,大太太与二太太妯娌间竟再无一丝龌龊,神色皆是感慨这些年的不容易。
随后,大老爷大臂一挥,大笑道:“都是自家人,坐下说话。”
大老爷与刘仲修分为坐在上首,两边分别坐着大房二房众子女,不过皆是少爷们坐着,姑娘们立在身后,待大老爷看到宋天华时眸光一顿,淡笑道:“我与二弟方到府便听下人们禀告,说翰文一家来府,本应立即出来招待你,不过有些要紧之事跟老太爷说,遂回府至今方出来。”
宋天华小心的觑了觑岳父的脸色,见其眉眼带笑,心中舒了一口气,上前揖礼道:“小侄拜见岳父,大伯父。”
刘仲修淡笑道:“大哥,翰文与咱们是一家人,便是让他等一会儿,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我说的可对,翰文?”
宋天华嘴里发苦,他就知几日前那件事,岳父并未释怀,没有当众给他难堪,已是心存侥幸,恭敬道:“小婿本就是小辈,等长辈召见本是理所应当。”
刘仲修点了点头,冷不丁道:“今日你家中洗三宴,都有何人去了?”
“不过是家中一些亲戚友人,及相熟一些官宦人家的女眷。”
刘仲修颔了颔首:“这几日老太君身体可还好?”
“曾祖母身体十分康泰,特意叮嘱小婿为您单独置一桌酒席,”话到此处一顿,又道:“不过曾祖母听说您官阶高升一事后,喜得连连道好。”
闻言,刘仲修脸色缓和不少,轻声道:“待你回府后,替我跟老太君道谢,若不是我官升一品且立即授官,轰动之于一下朝便被人拉走,说不得立即过府拜访老太君。”
宋天华又道:“曾祖母听闻岳父高升后,便与小婿道,如此光景,您怕是不能过府来吃喜宴。”
“老太君英明。”
二太太轻声道:“老爷,您别光顾着高兴,女儿们可是等了您很久。”
刘仲修诧异道:“何事?”
二太太捂嘴轻笑:“自是恭贺您升官一事。”
刘仲修看了眼亭亭玉立的五朵金花,含笑道:“看来你们是有所准备。”
三姐最为年长,遂带着四姐妹上前,对其恭敬的福了福身,低声道:“女儿们恭贺爹爹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刘仲修大笑道:“好,好。”
三姐顿了顿,轻声道:“爹爹,今日您高升,女儿纠结半天方想到送您一副字。”说完脸色绯红,低声道:“女儿的字着实难登大雅之堂,遂求大哥提的字。”
“无妨,你的心意为父收到了,”刘仲修含笑道:“将姑娘的字打开,让我看看题的何词?”
两名丫鬟上前将那副字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贺鹏程得志,花盛续登高’,大老爷看到后,不住道:“词提的好,提的好。”
刘仲修神色满意,褒奖道:“赏,有赏!”
四姐上前一步,轻声道:“明日起,爹爹便要入朝为官,女儿便提前做了一双鞋送给爹爹,希望您脚踩七彩祥云,步步登高高升。”
“赏,有赏!”
五姐脸色微红,轻声道:“女儿女红不甚好,唯有求夫子做了一手贺词,志在高天步步云梯攀桂树,胸怀天下腾腾骏马奋雄程。”
“五丫头有心了,这词做的好,赏!”
刘湘婉与七姐送的相同,皆是一个荷包,不过一个看着针脚精致,一个看着针脚粗糙,刘仲修拿在手心,含笑道:“你们绣的荷包很好,为父很喜欢。”
二太太在旁轻笑:“老爷,为了给您准备贺礼,五个丫头可是没少费心思。”
“赏,都有赏!”
宋天华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敢说,适才岳父看向他的眸光阴冷又霸道,他唯有屏气凝神,正襟危坐的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