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六丫头搬到他爹的院子!
他爹趁他出府的光景,背后出阴招!
刘仲修身子晃了晃,脸色发白道:“去老太爷的院子!”
昨儿方信誓旦旦对珊儿道,此事从长计议,定不会让六丫头有所损伤,他不过出府一趟,回来便是斗转星移!刚打发走四丫头这个搅家精,如今又来了他爹,怎就不能让他顺顺心心过几日安稳日子!
此时,刘湘婉来不及熟悉院子及她的屋子,便被祖父叫来对弈,只见她苦着脸:“祖父,您到底走不走这步棋啊……”
老太爷瞪了她一眼,怒声道:“这不是在深思吗?催什么催?”
刘湘婉仰天长叹:“祖父,满盘棋不过下了三十子,您老停停顿顿下了快半个时辰。”比她大哥还折磨人!
“你懂什么?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刘湘婉扶额:“祖父,求您下吧!大不了孙女让你三子可好?”往常与大哥对弈,都是大哥让她几子,今日却是风水轮流转,一时间转到她这。
老太爷双目一瞪,怒声道:“你这小娃娃竟瞧不起老夫?”
“不敢!不敢!您老慢慢想!慢慢想!”无计可施下,刘湘婉唯有低头盯着棋盘,就眼下这光景,无论祖父下在哪个位置,她都要将其堵死,狠狠发泄心头郁闷之气。
刘奎随伺在旁,淡笑道:“六姑娘可要喝茶?”
“多谢刘叔。”刘湘婉神色感激的对其笑笑。
只听老太爷恨声道:“你这棋艺乃翊哥亲授?”
“大哥教了一些技巧,其余便是靠大哥送来的棋谱慢慢研究。”
谁料老太爷并未再说甚,全神贯注的思忖此子该放在哪。
这时,刘仲修不顾小厮的阻止破门而入,开门口看到祖孙二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皱眉道:“爹……”
只见老太爷抬起右手,指着他大骂:“如今你年岁大了,翅膀硬了,来为父这竟不经通传擅自进来,进来后且还不行礼问安。”
刘湘婉回过神,起身对她爹福了福身,低声道:“爹。”
刘仲修脸色铁青,木声道:“你先出去!”
刘湘婉觑了觑祖父的脸色,见他微微点头,方福了福身,低声应道。
此幕落在刘仲修眼里,眼皮直跳,待她出去后,屋中唯剩其余三人,他揉了揉额头,低叹:“爹,您让六丫头搬过来,怎事先未告知孩儿一声。”
“昨儿不是跟你说过。”
刘仲修木木道:“您不是说玩笑话吗?”
老太爷眼睛一眯,突然想到那步棋子该怎么走,笑嘻嘻的落下那枚棋子,对刘奎道:“那丫头定然想不到老夫会走此处。”
“爹,您可有听儿子说话?”
老太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来此兴师问罪,无外乎恼怒为父为甚没跟你提前打招呼。”
刘仲修脸色讪讪:“爹,怎么说六丫头也是儿子的子嗣。”
“可我是你老子!”老太爷冷脸,怒声道:“没有老子焉能有你,没有你焉能有六丫头,遂老子直接越过你,让六丫头搬来有甚不行。”
“爹,您这不是蛮不讲理吗?”
闻言,老太爷狠狠拍着桌子,大骂道:“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四丫头闹那么一出,老夫可有说过你甚,如今老夫不过是让属意的孙女承欢我膝下,怎还需你点头不成?”
刘仲修脸色青白交错,低声道:“爹,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事若您事先跟儿子打个招呼,夫人那边儿子也好有个交代。”
老太爷淡淡道:“放心,老大媳妇及你媳妇并未有任何不虞,且六丫头一搬进来,她们都送来乔迁礼。”
“爹……”此言一出,却是生生将他镇住,心里再多的借口,也说不出来。
老太爷哼声:“你以为老夫是你,诸多谋划最后说不定付之东流,老夫是将士,无论在战场还是家中,看到属意的东西定要先下手为强,六丫头甚得老夫欢心,有她陪老夫说话,解闷,老夫这日子过得才不无聊。”
事到如今,他还能在说什么!
刘仲修铁青着脸,木声道:“既如此,儿子再不敢有所置喙,便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