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权倾朝_作者:渊爻(104)

  可本无往而不利的碧水商会,查区区一个席向晚,消息却怎么也送不上来,拖了十日也没有动静,樊子期便着人问话了。

  “大公子息怒,不是属下办事不力,而是似乎有人在暗中阻拦我们。”

  “什么人?”樊子期皱起眉来,他面容清朗俊美,在人后却带着一丝抹不去的阴霾,“汴京城中,有人知道我为什么想娶她?”

  “这倒未必。”阶下人低着头,“只是对方对席向晚多加回护,想要查她更细的生平和底子都困难得很。”他顿了顿,问道,“如今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要和他们硬碰硬么?”

  “不必。”樊子期果断道,“我初来乍到,不宜引起这里人的过多关注。”

  他这会儿收手,还能将自己的行为解释成对席向晚感兴趣,可如果手段过于强硬,汴京城中难免有人会察觉他来此另有目的。

  想起席向晚那日对着他时格外冷淡的眉眼,樊子期心中一动。

  席向晚自然生得好看,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反倒更令樊子期心生向往。

  他摆了摆手,又是令汴京贵女们脸红心跳的贵公子模样,“你下去吧。”

  “是。”

  樊子期伸手捡起面前宣纸,将上头写的几个名字反复审视一遍,最终圈定了一个名字。

  “正是谁也不敢上席府提亲的时候,倒是方便了对她一见倾心的我。”他自言自语似的说着,掏出火折子将这页纸给烧了。

  席向晚没几日就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刚刚及笄,被家人百般匆忙地嫁到了岭南。

  岭南的风土人情和汴京大有不同,她坐在马车中悄悄地透过帷裳看着外边的一切,觉得新奇不已。

  唇红齿白的年轻人从后头打马上来,从轩窗外俯身朝她一笑,眉眼如画,“见了岭南,还喜欢么?”

  “喜欢。”席向晚听见自己轻声回答,嗓音娇娇弱弱,和好似风一吹就倒的席青容差不多,“只是以后出来的时候,也不会太多……”

  席向晚那时候身体格外羸弱,从汴京去岭南的路上大大小小的病就没有断过。樊子期对她照顾有加,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碰到了最合适的夫婿,可等进了樊家,才知道自己的以为有多荒谬。

  “前面就是樊家了,我带你从正门进去。”樊子期体贴道,“别担心,我家人都很和善,不会令你为难的。”

  席向晚轻轻应了一声,便听见打前头来了马蹄声。

  她记得那是前来迎接的樊承洲。

  果然,两人一同望去时,樊承洲已经迎面打马而来,恣意潇洒,是和樊子期全然不同的相貌。

  等樊承洲和樊子期说完话后,他带笑地看了席向晚一眼,便令马儿掉头先一步走了。

  席向晚好奇道,“那是你的堂表兄弟?”

  “是我嫡亲的同胞弟弟,和我一样大。”樊子期失笑,“怎么,因我和他长得不像,你便这般想了?”

  席向晚有些不好意思,“我见他年龄似乎比你大些,便猜……”

  樊子期一直春风拂面的笑容终于僵了僵,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喜欢的话。可在席向晚发现之前,他已经熟练地将其掩饰过去,“弟弟自小习武,我却看书多些,久而久之反倒看起来他才像是哥哥了。”

  席向晚有些茫茫然地应了,却不知樊子期这一瞬间的变脸代表了什么。

  等她进入樊家之后,繁琐的成亲流程下来,又是一场大病,不仅没圆房,连第二日的早茶都没能去奉。

  好在樊家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失礼,还接二连三地来看望了她,送上不少贵重礼物药品。

  那就是樊承洲第一次和席向晚交谈的契机。

  其他人都是由女眷代为探访,唯独樊承洲是跟着一位尚未出嫁的妹妹来的。

  樊家姑娘问了席向晚的病情后,便寻了个借口去外间,被留在房中和樊承洲独处的席向晚有些拘谨尴尬,绞尽脑汁找了个话题,“那日在街上见到叔叔,因着看起来似乎比夫君大上几岁,我将你错认成了夫君的堂表兄弟,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樊承洲立在床边几步的地方,不远不近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只是听到这里打断了她,“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在他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