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权倾朝_作者:渊爻(511)

  除了担心娘家亲人,席向晚也有些担心背后对齐氏出手之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要对付的不是武晋侯府,而是想要隔山震虎,借着武晋侯府和席向晚来撼动宁端。

  樊家这个心头大患不除,席向晚的心就一日不能完完全全放回胸口里。

  谁知道如今废了半身的樊子期是不是正在疯狂计划对于宁端的报复?又或者,今日发生的一切本来就是他的报复?

  想到这里,席向晚轻轻叹了口气,“你也要小心一些。”

  “我不担心。”宁端平淡道,“只要你护好自己,我就没有后顾之忧。”

  席向晚立刻道,“这你放心。任何想同高氏一样将我拿捏成你软肋的人都是痴心妄想。”

  宁端却认真接话说,“但你是。”

  席向晚轻易听懂宁端话中的意思,她不自觉地咬住嘴唇克制心底漫上来的喜意同羞怯,尽量镇定地道,“你也是。”

  她自觉自己架子摆得很稳,却不知道自己紧紧绞在一起用力得发白的指甲已经暴露了一切,在眼神向来好的宁端视线中简直比黑夜里留在房中那盏灯还要亮眼。

  宁端动了动手指,正要习惯性地将心头那股去触碰席向晚的冲动和欲望按捺下去,却又蓦然想起如今一切和从前都不一样了,便伸出手去将席向晚手心的杯子抽了出来,转而握紧她的手指,“只要你不反悔今日的一切,我就什么都不怕。”

  席向晚不自觉地将眼神往旁边飘了飘,最后落在宁端修长的指节上,轻声问道,“你觉得我会反悔?”

  “我的一切都是我双手挣来的。”宁端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因此我很明白,有些事情可以争取,有些事情永远争不来。正如我能将都察院管理得井井有条,却不能去问大长公主或者先帝我的生父是谁。”

  他极少说这样长的话,席向晚听得也极为仔细,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她深知一对夫妻想要相濡以沫过一辈子,互相之间是最好不要有任何误解和自以为是的。

  “你正是我知道争不来的那一类。”宁端接着说道,“见你第一眼,我便知道了。”

  “……第一眼?”席向晚狐疑道。

  第一眼时,她湿了半条裙子,宁端摘花替她解围,举止虽善意,脸色眼神却都是十足的冷淡,席向晚当时可全没觉得自己真能成功和这位未来首辅如此打好关系。

  可宁端刚才这话却意思很明显了——他第一眼见她时就想了许多,那绝不是普通男女第一次见面时会思考的问题:这个人我能不能得到拥有?

  说漏嘴的宁端微微一怔,逃避似的垂下眼去,手却没松开,“你是汴京第一美人,我自然早就听说过。”

  席向晚咀嚼了一会儿宁端这话,突地笑了起来,“我第一次见你,不是你第一次见我,是不是?”

  宁端轻咳一声。

  “那你瞒了这么久,”席向晚眉眼弯弯,“是不是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宁端沉默着揉搓席向晚的指节,过了半晌,他才慢吞吞地开口反击道,“你早就知我心意,却又不懂装懂瞒了这许久,我是不是也该和你算一算帐?”

  第227章

  席向晚眨巴眨巴眼睛看宁端, “你认识我比我认识你早, 我做决定自然比你做决定的时间迟了。”

  提到这事, 宁端果然轻咳一声不再纠结刚才的话题,显然并不想说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席向晚,而是说起了别的事情。

  席向晚也不逼他, 心想宁端自己不说, 换个人总归是能问出来的。

  不是王虎钱伯仲, 至少宣武帝或者嵩阳大长公主之间肯定有个人知道, 她只是缺个适合的时机去问。

  宁端这日因为担心席向晚回来得早, 用完饭后陪她说了一会儿话便去了书房。

  直到天黑的时候,席向晚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件事:她与宁端成亲这许久,虽然日日相拥而眠, 但夫妻之礼到底是没行过, 想来宁端一直以为她不愿意才这般守着底线,可这一切就在刚刚被改变了。

  “说我给了许可,倒也不算错……”席向晚嘟囔着拿剪子挑着灯芯, 不断往窗外看去,心中说不出是雀跃还是不知所措。

  “夫人?”碧兰在旁只听席向晚似乎说了什么,又不太确定, 开口唤道,“要就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