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北夜萧恒在心中纠结了许久,峰眉微蹙,对湘凝说道:“皇嫂,你真没失忆啊?”
湘凝圆目微怔,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杏眸中多了几分戏谑,“怎么,你觉得我这样子看上去像是个失忆人士?”
北夜萧恒摇了摇头,他自然也不是怀疑,就是有些感概,好像在他嫂子身上可以有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而偏偏又是那么离奇古怪的自然。
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他依稀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那个……皇嫂,昨天有些得罪了,但臣弟也是被皇兄吩咐的,您……没事吧?”
湘凝见这家伙的样子简直和之前易青易寻俩人一模一样,平日里都正经冷漠的,此刻看起来像是被欺负了,顿时有些乐儿了,随意潇洒地摆了摆手,“没事,不怪你,原谅你了。”
北夜穆寒淡淡地瞥了北夜萧恒一眼,又转眸看了看湘凝,都拿他当挡箭牌。
虽然这事也是真的,但是他总感觉不太爽。
“那皇嫂你这一个月以来怎么样?”北夜萧恒接着问道。
北夜穆寒总算是忍不住了,直接脸色阴沉,华丽如琴般的嗓音在这营帐中骤然响起,“你们说够了没有。”
北夜萧恒微愣,而段宸焱看着一脸不善的男人,想想现在的时辰,又再次看看北夜穆寒森冷的脸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然后段宸焱谄谄地说了句,“哦,啊,是啊,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再接着,就把北夜萧恒拖出了营帐,出去之后,还朦胧中听得见他们的交谈。
“你干什么?还有话没说完呢。”
“说什么说啊,没看到咱皇上那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吗,打扰了你未来侄子侄女的出生,这罪过可就大了。”
“……”
湘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北夜穆寒,欲求不满?她看着也像啊。
本来想好好乐呵乐呵,但在北夜穆寒那似笑非笑又极具危险威胁的目光中,硬生生将自己的快乐憋了回去,不然吃亏的还是她。
北夜穆寒见湘凝相当地识时务,便不与她计较了,但还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真要说欲求不满,还不都是这女人害的。
而且段宸焱……回去得好好给他指一门亲事了,看他以后还敢来看他的笑话!
不过言归正传,北夜穆寒还是想知道湘凝这一个多月以来的事情,虽然之前他打断了北夜萧恒的问话,可只是单单不想让除他以外的人知道。
“湘凝,这一个多月以来,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北夜穆寒直接将人拉起坐到床上,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凤眸中带着极致的蛊惑,让人沉沦。
湘凝也有些看呆了,但随后也垂眸想了想,回答了他的问题:“其实那晚,你走后没多久,君霆就出现了,然后以兵符相赠骗我吃一颗药。
后来我诈他,还真露馅了,他就将假的兵符给扔了,打算来硬的,我当然知道打不过他,当时那种情形,我也跑不掉,所以就吞了药,之后便晕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却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我什么都记不得,他告诉我说,我是承越兵部侍郎言夫冗的干女儿,还是他的未婚妻。
当时我是真不记得了,可是没过几天,因为我那晚在服药的时候还服下了另一枚嗜毒丹,基本上它可以化解我体内的毒性,然后就这样,慢慢我就记起来了。
但是在那个地方,我只能装作失忆,不然后来,君霆受承越皇之命攻打临御,还真不会带我来。再然后,你也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湘凝在说的时候,仿佛在陈述着别人的故事般,那么淡定从容。
可是北夜穆寒听完过后,心中掩不住的疼意,又夹杂着怒火,最后是极致的愧疚与悔意,几份情绪交织在一起,足以让他窒息。
都是他不好,是他没有顾虑周全,没保护好她,才会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其实她说一些事情他已经派人查到了,可如今听她亲口说着,心中还是那么涩。
盯着女孩儿的脸看了许久,似要看到脑海,融进心里,半晌,伸手抱住她,铁臂搂得很紧,将头放在湘凝的肩膀上。
“湘凝,对不起。”
他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跟人说对不起,可是这三个字远远比他想象得还要沉重太多,说完之后没有放松的感觉,反而更加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