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说到做到,并没隐瞒陆锦绣送来盘缠的消息,陆慎听后亦付之一笑,道:“你收着吧。”
乔薇却如避蛇蝎,“那怎么成?说了是给你这位哥哥开小灶补身子的,回头用在我身上,她非得找我算账不可。”
陆慎亲狎的勾着她脖子,“说什么傻话,孤补身子还不是为了你?”
乔薇一听这话如有深意,说不得红了脸,将他胳膊推开,“黄太医说了,头三个月最要紧,轻率不得。”
陆慎打趣道:“那三个月之后呢?”
乔薇恨着撕他的嘴,“好歹怀的是殿下的骨血,就这样捱不得?回头出了事,殿下是不是得赖在我头上?”
陆慎灵活的避开她攻势,两人闹腾一阵后,陆慎方搂她入怀,轻轻搔着她的脊背道:“孤说玩话呢,你怀着身孕这般辛苦,孤怎舍得还去闹你?这半年间,孤权当吃斋念佛,清清静静地做和尚去,好不好?”
乔薇听着心中自然甜蜜,好歹陆慎还有些责任感,知道忍着,毕竟这是个男人可以合法孕期出轨的年代,陆慎的克己与自制,已经是对她爱意的最大明证。
大约是被陆锦绣传染了一点傲娇,乔薇哼声道:“殿下知道就好。”
心想陆慎要是敢趁着她怀孕出去找女人,她定会将他抽打成烂羊头不可,再一把火将二人烧死,管他皇子还是天子呢。
听说川渝多佳丽,人美性子辣,乔薇到底还是有些焦虑的——她自己差不多也是这一款,可见陆慎口味如此。
陆慎看出她的隐忧,含笑在她耳垂下亲了亲,呵呵道:“孤早说过,世间美人,唯卿一人而已,旁的都是庸脂俗粉,不足为患。”
乔薇彻底舒坦了,果然奉承话是永不过时的。以往她总觉陆慎的情话太过甜腻,如今听多了,只觉得甜,不觉得腻。
果然是一孕傻三年呐。
然后乔薇就又把手借给他了——据陆慎说,因她的手指细嫩,更有触感。乔薇心道这种事不是靠摩擦力作用么?按说陆慎自己带有薄茧略显粗糙的肌肤更好些。不过,管他呢,反正陆慎自给自足,他怎么爽就怎么弄去吧。
众人送了饯别礼,按说乔薇是该给予回礼的。不过由奢入俭难,乔薇总想着今后不知得吃几年的苦头,难免肉疼,便一点血都不愿出了,只带着青竹白兰等人到府上致谢——她这位太子妃的面子,难道还比不过几样古董首饰么?
众妯娌只得打着哈哈应付过去。
谢思茹不说了,因婚事阴差阳错,两人几乎已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就连乔薇亲自登门都是由吴侧妃出来招呼的。不过乔薇也不在意,与其在远行前再和弟妹闹出点不愉快,倒是这样干干净净收场好,省了多少麻烦。
至于恒亲王府上她却留了个心眼,魏明欣对她的敌意乔薇一直都看在眼里的,这回离京唯恐她又闹出些幺蛾子——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想着总得警告她一二。
谁知着人一问,却说魏侧妃已得了急病过世了,白兰悄悄告诉她,“听说患了肠痨,连夜就着人拉到乱葬岗上埋了,可据守墓园的人说,尸身脸上青紫,恐怕是中毒而亡。”
乔薇听罢并不意外,像魏明欣这样祸害遗千年,她能寿终正寝才奇怪呢,就不知是韩贵妃厌烦了这个儿媳妇,还是谢思茹嫉恨那杯酒令她出丑的缘故——将军府的女儿按说也是很有魄力的。
但不管怎样,走了个魏明欣总是好事,有了前车之鉴,至少陆离再娶妻就该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了:乔薇宁愿妯娌间维持虚假的姐妹情谊,也不愿与一条疯狗为邻,那样太耗费精力了。
东宫的人已安排得差不多了,三分之一的人回了老家,剩下的则都自愿跟随主上。乔薇看着面前若干仆从倒觉得头疼,虽说此次搬家工程十分浩大,可也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且路上辎重越多,行程必然会被拖慢。乔薇不得已,只得又裁减了一半人数,或是打发到他们到几位性子好的妃嫔娘娘宫里,或是赏些本钱安排他们留在京中做些小生意,自然,也允诺日后会将他们调回。
这般安置妥当后,众人方觉得称心如意,乔薇则累出了一身大汗。总算可以清净些了,她让青竹拧了块湿毛巾给她擦汗,一壁却细细想着,总好像忽略了点什么,是什么呢?
直至白兰快步进来,低声耳语了一番,乔薇才恍然大悟:她把余阿秾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