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有点方(穿书)_作者:天行有道(88)

  陆慎轻轻看她一眼,坦白道:“孤也很少见父皇的面,哪里能知?”

  乔薇哑然,她意识到自己又在无意中触及了陆慎那段灰暗的心事,他虽是嘉禾帝嫡子,自幼却不受重视,先皇后的病逝似乎未能唤来几分垂怜,反而让皇帝更加恶了他。无论其中内情如何,都不该怪罪在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身上,遑论冷落。

  皇帝在这件事真是太缺德了!乔薇心中发出愤怒的叫嚣,再一看陆慎垂着头静默不语的神情,心里仿佛也抽疼了一下。

  算了,被误会就误会吧,谁叫她天生心软呢?乔薇咬着牙关,轻轻将他拥入怀中,一下一下抚摸他那结实的脊背,仿佛要将指尖的热力注入到他肺腑中。

  这便是所谓的母性光环吧?反正她这辈子都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那么,就把仅存的母爱匀给孩子他爹好了。乔薇这般想着,觉得脑中又多了笔糊涂账——她究竟在做什么呀!

  陆慎在她的安抚下,脸上的阴霾渐渐驱散,眼光一转,却抬首含住她的指尖,轻轻吮吸起来。

  莫非又是某种具有性暗示意味的动作……乔薇打算好好骂他两句,年纪轻轻,整天沉溺于男欢女爱怎么能行?

  谁知循着陆慎的视线看去,乔薇就发现指头上一个红肿的刺伤,创口周围的皮肉稍稍翻卷起来,看着挺不雅观的,好像洁白的墙壁上多了几块泥巴。

  她忙将手藏到背后,解释道:“只是为太后娘娘准备绣品,不小心弄到的。”

  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哦。

  说到年节时给宫中长辈的贺礼,赵太后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自然是亲手制的东西最有诚意。无奈乔薇于刺绣之道十分生疏——原身也算不上精通,大约乔相夫妇对爱女视若至宝,也舍不得她穿针引线的伤了手,反正家里绣娘多得是,只要人前能做做样子就够了。

  但送给太后的东西自不好假手于人,就算赵太后看不出,乔薇也会觉得良心有愧。所以她宁可硬着头皮跟青竹学了半月,才算速成了这门技艺。

  陆慎看着她羞赧咬唇的神情,眼中的柔情多到几乎化开,他轻轻执起妻子的柔荑,摩挲着指腹上几道薄薄的茧痕,温声道:“孤知道你是爱屋及乌,才想讨得皇祖母欢心,但孤实在不愿见你如此辛苦。”

  不是,怎么就成了为他了……乔薇愕然看着自说自话的男子,她明明只为报答赵太后的赏识好不?谁叫赵太后夸她人美心善呢?她长得很美了,剩下的只要证明够善。

  陆慎见她不吭声,只当是心事被猜中了才无言以对,遂揽着她的肩膀喟叹道:“孤当然希望有一个贤惠孝顺的太子妃,但你若做不到,也不必勉强自己。孤看重的就是你这份真性情,无论外人如何评判,你在孤心中都是最好的。”

  呵呵,殿下您这滤镜也太深厚了吧。不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乔薇可不信他会容让到这种程度,她若真在宫中失了礼仪、不敬长辈,只怕用不着陆慎开口,天下人都该对她口诛笔伐了。

  她不惧恶意,但最怕麻烦。乔薇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将那幅绣品呈上去,算下来再有两三日就该完活了……正筹谋间,乔薇就觉一条重重的手臂压在她身上,继而灵活的将她缠绕起来,很快她就变成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乔薇推不动他,只好气喘吁吁地随着他动作,同时心中大怒:这色胚!

  青竹听到寝殿内一声长过一声的呻-吟,早悄悄红了脸,同时暗暗盘算着,也许她该抽空回相府一趟,问问大夫人哪里有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子,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毕竟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青竹听了一会儿难免尴尬,掩饰着走出几步,却悄悄向另两名同伴看去:白兰仍是那副服丧般的冷淡劲儿,眼观鼻观关心,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

  果然是老手,青竹暗暗佩服,再看向金菊,却见金菊支着耳朵,面上焦急不已,“太子妃是不是哪里摔着了呀,咱们要不要请个太医来?”

  好吧,她终于找到一个比她还笨的了。青竹内心优越感顿生,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笑盈盈的道:“说什么傻话,太子殿下就在里头呢,你觉得他会让小姐伤着?”

  “那,会不会是殿下发了火,两人竟打了起来?”金菊捂紧耳朵,脸上显出骇然来,“里头听着怪激烈的。”